韦渊的额头青筋直跳。
长剑出鞘,银光湛湛。
师兄弟一个激灵,仓猝去捞人。
琳琅淡淡瞥他,“若她是个有龙阳之好的呢?”
“你松开,勒住我了!”
佳耦俩的身影隐没在夜色当中。
哪个男人能容忍老婆嘴边挂上“面首”这两个词?口口声声说和离,将他的情义置于那边?
五师兄先是逮着三师兄亲,被人一脚麻溜踢飞,踢到四师兄的腿边。四师兄半醉半醒,尚存认识,冷不防睁眼一瞧,一个怪物嘟着嘴要吃他,惹得胃里直泛恶心,身材认识先于大脑认识,因而想也不想,把老五再度踹走。
他们冷静对视一眼。
秦棠将脸贴到另一边,悄悄挑着眉眼,用唇语交换。
大师兄低额,“弟子不敢。”
“干甚么?酒疯还没耍够?还不罢休?”韦渊强忍肝火,他摔下了在他怀中胡搅蛮缠的奚娇娇,一把将琳琅从师兄弟的手中拽返来,倔强道,“你同我归去!”
小六的脑袋小鸡啄米似磕到琳琅的腿边,明显困得要死,还对峙不懈把他络子里的元宝,一枚枚攥出来,放到琳琅的膝盖上灵巧摆好。
“一二三四五六七……”
“怀贞,你想说甚么?”
“这……不成能。”
“这靴子是我先见着的,不成,你们没份,没份儿!”
‘大师兄你动手可真狠。’
“徒弟、徒弟, 呜呜,死了,都死了, 徒弟你疼疼我, 徒儿没人疼了。”
男人猛地起家, 歪头靠着他的奚娇娇失了准心, 屁股一掀, 狠狠摔了一跤, 鼻子正磕在石凳上。
不好!师娘要伤着了!
大师兄沉着应对,手腕翻转,将人狠狠今后一拖。
除了小五小六,剩下的全醒着。
原觉得老五就是掉进钱眼里的小混账了,成果最憨最傻的小六儿竟藏了一窝子的宝贝,幸亏这小子另有脸,整天在师兄面前哭穷!
这话倒是怪。
小六啪的一声屁股摔地上,摔得皮青脸肿。
“你可当我是你的丈夫?”韦渊低低地问,“你竟由他们那般行事,小子虽小,可也是幼年慕艾的年纪,你如何能放纵他们混闹呢?”
氛围一度变得很难堪。
二师兄秦棠眼底泛着清幽的光。
恰好小六弯着腰爬出来,醉眼一横,“你、你谁呀,你见着我地盘娘娘了吗?”
岂料李千机醉是醉了,身材的本能反应还在,以掌为刃,一举劈向琳琅的脚腕。
“算了,我累了,不想听你解释,既然你不信赖我,我今晚就拟好和离书,明日等你签书画押,我就分开云鹤山,养我的面首去!”
“师娘谨慎!”
她小兽般哭泣地哭着,雪般的小脸上挂着两管鼻血,看上去既风趣又不幸, 做徒弟的压根没法狠下心丢着人不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