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卿起家转入屏后道:“谁说我气消了?我几时气死了,还你个平静。”
菱蓁耳聪目明,领着宫人也退出了宁华殿,一时殿内只剩下了萧绎与思卿。
思卿挑眉反诘:“这句话,你不晓得对多少人讲过。”
思卿笑道:“容姊那里的话,我又怎敢与陛下置气。左不过陛下瞧着我烦绪了,我又直说了几句惹陛下活力的话。等过些日子陛下气消了,也就好了。”
这话固然驳宁嫔的面子,但倒是给思卿找台阶下。但是思卿并不接话,萧绎不由一僵。
琳嫔谢氏夙来寡言少语,那宁嫔何氏用帕子吸一吸鼻翼上的粉,不屑地撇了一眼容嫔,也不言语。
萧绎想替思卿理一理的鬓角,思卿侧头避开,萧绎道:“你先向我生机,反倒是你生我的气。”
宝鼎里的百合香舒卷出曼妙的烟雾,缓缓飘向殿顶,一室清甜。
萧绎走到思卿身边坐下,道:“甚么莺莺燕燕?宁嫔是浑人,你不必理睬她。”
“俗话说‘顺情好说话,干直惹人嫌’――”
宁嫔闻声萧绎采纳本身的话,正恼羞不已,见思卿一味与萧绎僵着,又不由打叠起精力,双目放光。
萧绎道:“是已故名捕江万里之女江氏。这门婚事是老嘉国公活着时就定下的。”
思卿一挥广袖坐下,也不看萧绎,道:“嫌我火气大,有的是莺莺燕燕等着恭敬你。陛下何必留在这宁华殿自讨无趣?”
思卿以书掩面,笑问:“你几时突发奇想的?我若插手两卫,必定被朝臣指责干政。”她浅嗔佯怒,“我就晓得你从不为我着想。”
容嫔见此道:“陛下宽坐,嫔妾等辞职。”妃嫔们纷繁施礼辞职,宁嫔只得恋恋不舍地跟在最后退了出去。
思卿假装没闻声,萧绎想了想,将前面的话临时咽了下去,改口道:“江东要结婚了。”
琳嫔拥戴道:“想来陛下这几日政务繁忙,得空蹈足后宫罢了。”
萧绎跟上去道:“方才下诏免除了江东金吾将军之职。”
萧绎与思卿自这天起开端尚气,两人见面不说话。有容嫔周氏,太皇太后身边女婢出身,资格远在思卿乃至先皇后之上,为人贤淑端方,便从中补救,对思卿道:“皇贵妃在上,这话嫔妾原不该多口的。皇贵妃掌着六宫事,何妨设席,与陛下笑开了脸。现在陛下每日忧愁,嫔妾们也不好主张。”
笑意逐步从萧绎的唇边伸展开:“除了卿卿,再没对谁讲过。”
思卿白萧绎一眼,道:“方才我可没理睬宁嫔,接宁嫔话的,仿佛是你。”
思卿白了萧绎一眼:“我看甚么书,你休要管。现在二更天了,不困才怪。”
萧绎一掌控住思卿的手,吻上思卿的脸颊,却被思卿用另一只手推开:“要我为你着想,除非……”
思卿不由笑:“我不生你的气,怎会向你生机?”
“江东不再总领内卫,我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接任。若不是此次把江东推上了风口浪尖,我也不会这么仓促地免江东的职事。”
思卿听了几个字,就拿起书来,口里“嗯”、“嗯”地对付着。萧绎无法,只好挑明问:“你暂理一理摆布内卫的事件好不好?”
萧绎夺走思卿手里的书,轻声细语:“现在恰是多事之秋,我常常顾此失彼,宝钗无日不生尘。只要两卫统领不鼓吹,朝臣怎会晓得?你说见人传话不便――这也没甚么不便,派黄门官通传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