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别收,站着说话。”简蕙心出声拦住,灵竹停下行动,简蕙心一笑,“你这两年还没归去过吧,可想归去探探亲?”
灵竹蓦地一个激灵,猛地收回迈出的脚,下一刻,后怕地看向谷秋,眼底溢满感激。
“你之前去云州可有传闻她是哪儿的人?”简蕙心问。
米氏忧愁地看着她,久久叹了口气:“娘不是不明白你的苦衷,也不是不心疼你。之前穆家那孩子肯送你返来,娘内心也欢畅,想着终归是看到你的好。可眼下这景象,你大舅母说得没错。远水解不了近渴,别人如果在王都,我们也能晓得个意义,成绩成,不成我们也好早做筹算。可现在人不是在么?盯着这门婚事的人也不止我们一家,有好些都去宫里搭话,可长公主说了,那孩子的婚事她不做主。你说这如何办,你都十六了,再担搁下去,只怕又有别的闲话。”
“好。那你去营山跑一趟,看看人现在在不在?”简蕙心丢出一个荷包,“有甚么该探听的动静也趁便探听探听,返来禀报。银子充足,你若一小我不便利,就去雇两小我,不过人能够雇,不该说的话你自个儿省的。”
“你年纪也不小了,办好了这桩事,我就放你出府,成全你同你那云州的表兄。”简蕙心瞥灵竹一眼,灵竹面露惊容,简蕙心轻笑摇首,“怕甚么,你自个儿在府里说的,还当人不知?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,这下明白了吧?此番办不成,你也能见见人,你也没甚好亏损的……不是么??”
两人对了个眼色,悄无声气地退了出去。
简蕙心垂下视线,仿佛米氏这一声低喝让她沉着了几分。
“不是说人受了重伤么?眼下既然不在云州,总该有个去处。”简蕙心淡淡一顿,“如果两小我都在,那就最好不过。”
就在此时,忽听内间“哗啦啦”一串碎瓷声,飞溅起的茶水另有几点落到了帷幕上,几点墨色敏捷晕开。
照本日简蕙心这景象看,恐怕比之前还要难服侍。
听语气,倒也辨不出喜怒,仿佛安静下来了。
“如何不是?”简蕙心蓦地打断,怪笑一声,“如果宋家不承诺过继一事,外公能同意?次子?……呵呵,万一我只生一个儿子呢?万一我一个都生不出来呢?”
“好生守着,传信返来,我自有主张。”简蕙心斜看谷秋,“还不快去!”
“手还疼么?”简蕙心将视野转过来。
在外间候着的灵竹想出来清算茶具,被谷秋悄悄拉住了。
谷秋接住荷包,神采有些发楞:“郡主是说那位司夫人还是――?”
“我又没让你必然要探听出甚么,只要你经心去办,就算你有功。”简蕙心垂眸又斜睨,“再说,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,只要故意还怕抓不住马脚?那沈家现在只怕恨极了那两母女,你还怕撬不开人嘴么?”
谷秋看着灵竹怕惧的模样,低声道了句:“少说少错,多说多错。”
“沈家那位和离的夫人是姓司,对么?”简蕙心看向谷秋。
这还是在谷秋故意提点相护的景象下。
“传闻你有亲戚在云州?”简蕙心用闲话家常的语气问,说着,在桌前坐了下来。
返来的路上,她只谨慎翼翼安抚说了句“一定是牧少爷”,惹来简蕙心冷冷一瞥,倒也没发作。
“蕙心!”米氏有些严峻地活力低喝道,“谁好端端地没事儿咒自个儿?你今儿个是如何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