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霓裳微微点头请安:“我姓杨,这是我两个侄子,另有我家礼聘的武师孔徒弟,此番护送我等来此。我们并无歹意,也不肯同白大当家为敌,还请白大当家高抬贵手,允我等通行。”
年青女子的衣裳一样被扯破了一侧肩膀,穆清的目光在女子身上一落,刹时了然过来,神采黑了黑,随即一个纵跃,回到了沈霓裳身侧站定。
一只指如翠绿的柔荑堪堪伸在白凤凰面前半空中,擎住那一封手札悄悄不动。
“白大当家请慢!”沈霓裳忍不住开口,她本来是没筹算多管闲事,但思及之前那位薛二当家眼底的那丝急色,她又觉着还是该提示一句,毕竟这位白凤凰为人好似还不错,“薛二当家拜托我们几人时神情有些分歧,我觉着白大当家无妨一看。”
白凤凰偏首挑眉:“磨练?”
第一个字是“内”,第二个字却被毁去九成,只剩下边角上短短斜斜的一笔,让人难以辩白。
凌飞也走过来,探首看了眼,蹙眉如有所思:“那位薛二当家莫非还真有要紧事儿?”
女子本日换了一身花衣蓝裙,仍然是那副妖娆步态,只是此际面上神情却有些阴狠。
“大姐,不能让他们走!”
“白大当家——”
眸光若刀朝沈霓裳冷射而去!
“算了……”沈霓裳叹口气,转头看了眼那两个女子,“我们走吧。”
凌飞无所谓的模样,穆清倒是点了下头,表示附和。
“你此人好没事理。我们同你无怨无仇,不过是一时意气之争,本来也是你不占理,现在却要公报私仇。”穆清站出一步,转首看向白凤凰,眼神开阔敞亮,“白大当家,我们同这位大姐在进山路上碰上,确切有些不镇静,但并未脱手。若我们是好人,我们便能够多欺少。而方才白大当家放我平分开,我们本来也可直接走就是。我们三人都是头一返来这十万大山,即没见过白大当家,也没见过那位薛二当家。我姑姑应了旁人的事情向来信守承诺。至于方才最后那句,我都能看出白大当家不喜看到这封手札,姑姑比我聪明百倍,莫非还看不出来?姑姑不过是感觉白大当家人好,怕白大当家错过了紧急的信息才出言提示一句罢了。”
周遭的山匪也都温馨,林间只听得风过拂动枝叶的“簌簌”声,枝桠裂缝间,模糊可见一只苍鹰在天空中回旋,神态傲视威猛。
沈霓裳神情不动:“方才我们的表示还不能证明么?”
“这个孩子是白大当家的人,派他出来是白大当家想看看我等是否有怜贫惜弱之心。而方才那一出,则一是看我等是否有锄强扶弱之心,最后这两位女人则用了美人计,想看看我这两个侄儿是否是色欲熏心之辈。”沈霓裳侃侃而谈,语气却无涓滴夸耀,“而现在,白大当家用的是诽谤计,想看我等当中是否有贪恐怕死背信弃义之辈。”
四人皆一动不动。
穆清孔祥没有出声,却稍稍挪动位置,将手中兵器握紧。
还从未闻声人唤“姑姑”,唤得这般温情脉脉。
“啪、啪、啪!”
白凤凰意态闲闲,不疾不徐地连拍了三动手掌:“都说寻楠师心机细致,不过这么多年能如许快就看出的人,杨女人还真是头一个。杨女人声音好听,人也聪明,多大年龄了?”
“彩莺不必说了,我白凤凰说话向来算话。”白凤凰止住那叫彩莺的女子,又懒懒抬了抬手,“我也不白收你们的银子,南北西三面都能够走,不想烂肠烂肺就离东面远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