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传闻西蛮王年近六旬,真担忧哪天就归了西。”
胡太后道,“当初你皇兄亲政,她也出了很多力。就是之前在宫里,她对我也不错,厥后又嫁给你娘舅,这些年,一向恭敬。”
时侯不早,谢柏送谢莫如回杜鹃院,出了书房,寒意侵骨,夜空圆月,澄彻如水,即便不必丫环挑灯,路也清楚。
“母后你尽管记取,除了皇兄与我,别的甚么人,你很多留意。仨瓜俩枣的事儿便罢了,倘是大事,你别耳朵软,别人说甚么你信甚么。凤仪之位,岂能轻许别人?把你哄乐了,叫你去跟皇兄开口,你肯定皇兄就乐意?皇兄不乐,莫非你去逼迫着他必然要立胡氏女为后?皇兄做了这么多年的天子,他想立后,天然会立。他想立谁,天然会与母后开口。倘他真想立宁荣之女,当初宁荣来跟你请辞此事时,皇兄就会开口册立了。皇兄没开口,就是不乐意。为着她,莫非你就给皇兄娶个不喜好的媳妇?远远亲疏岂不翻了个儿!”就这类水准,还想插手国之大事,文康长公主能容忍的人本就未几,宁荣大长公主拿她亲娘当傻瓜,犯她忌讳,她此时更不客气,道,“本来就是想着她嫁给娘舅这些年,倘是小事,我也不计算。现在更加没了满足!”
谢家也自宜安公主处晓得了文康长公主之事,谢家亦颇是讶意,唉哟,先时文康长公主但是很给承恩公府面子的。这是怎地,可真是太让人讶意了。
谢柏道,“看来长公主不想太早下注。”
“自从五女人及笄礼后,我便查了查谢家。先时谢家内闱,魏国夫人早不出门,谢二女人的生母宁氏很有贤名,但不知为何,中秋以后,谢家长房又进了一房良妾,是谢夫人花了三千银子聘来的良家女,以后便不大闻宁氏了。”程离道,“宁氏是在宁家失势时,给谢松做了妾。现在宁家重归朝堂,宁祭酒倍受重用,谢家长房焉何会在此时进了良妾,而陛下,久不赏魏国夫人,本年中秋前却重赏了魏国夫人。然后,谢莫如就开端跟着谢夫人出来走动,第一次出门就是来承恩公府,此女短长,有目共睹。如果所料未错,宁氏定是败在她手里。”
“解释也解释过了,就是不知长公主到底做何想了。”程离道,“眼下就是过年了了,大好机遇,承恩公府毕竟是长公主舅家,长公主的性子,向来是脾气发过则罢。过年时请长公主过来吃酒,多走动一二,渐渐便能开解。”
耳朵软的人,柔嫩微风吹得动,狂飙飓风更不消说,胡太后再胡涂,皇位上的事儿也不敢胡涂。文康长公主与她私语一番,胡太后也警省了。
“六十啊,年龄可不轻了。传闻西蛮以游牧为生,医啊药的,都不比我朝。就是我朝,先帝时不必说,只今上一子,还因主少国疑,几乎江山易主。现在今上刚而立之年,合法芳华,便因诸皇子渐长,而民气机变。”谢莫如道,“西蛮王有多少儿子啊?我在书上看,说这位西蛮王便是杀了兄长上的位。六十岁的老王了,想来这位西蛮王有诸多豪杰事迹,祖父可否与我讲一讲?”
谢尚书道,“西蛮那处所,盛产牛羊马匹等牲口,余者茶丝百物,皆不出产,故而,两国设榷场停止买卖。但买卖是稀有量的,打来打去,实在多是为榷场买卖数量。再有,西蛮瘠薄,倘遇着天灾,他们那边儿衣粮不敷,人都要饿死,只得来抢。现在的西蛮王,也称得上一代雄主。”深思了一下,道,“他在位也有三十几年了,边儿上大小部落不知为他蚕食多少。你的话,倒给我提了个醒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