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。”谢莫如道，“北岭先生毕竟只是白身，他不是薛易山，以是，他必定成不了决定成败的关头。这步棋，要放后一些用，才有最好的结果。”就像太\祖天子，江山打下来了，拿江北岭做个牌坊。你爱仕进也好，不爱仕进也好，我建国天子的身份亲身上门，延请三次。你死活不肯低头，我也不杀你，你死活要走，那就走吧，咱送车送仪程。江北岭是以名声大噪，但，太\祖天子礼贤下士的好名声也传遍天下。多少前朝那些不大贞烈的臣子就此低头，持续为东穆王朝办事。
谢莫如一笑，“为何不成？”
都说谢莫如像大长公主，甭管这类说法是真是假吧，宜安公主虽也是自幼善于宫廷，但她对大长公主当真不熟谙。不过宜安公主还是觉着，倘大长公主也似谢莫如这般短长，也不怪当初能掌政多年了。
吃过春饼，又进了一碗珍珠米粥，谢莫如起家漱口，打扮后到正小院儿外请过安，便去松柏院了。
第二日，墨菊畴昔杜鹃院传话已是晌中午分了，主如果早上要奉侍主子，头晌她倒是有空，谢莫如倒是要去华章堂上课的。待晌午过来杜鹃院，墨菊都觉着有些晚，谢莫如倒是没说甚么，只是问，“莫忧去么？
仲春二龙昂首。
“过年跟陀螺似的没个闲的时候，能不蕉萃么。”
谢莫如问，“要不要筹办生辰礼？”总不好白白的上门用饭。
待赏完杏花，天气不早，谢家叔侄告别，李樵送至村口，道，“汉乔甚么时候去西蛮，别忘了跟我说一声。”
墨菊笑，“是啊。”大女人的脾气吵嘴非论，不过，大女人夙来对苍柏院不错，但，越是如此，墨菊身为苍柏院的首席大丫环，更加要将事情作美满方好。
谢柏道，“你要想去，到时我们一道去。”
谢太太不由笑道，“可见是合了我们二女人的口味。”
太会肇事了！
李樵都听愣了，道，“倘这般，岂不是没票的就一向听不到北岭先生的讲学了。”
谢莫如瞟谢柏一眼，笑道，“没传闻过。”看来这位南薛先生与她有些挂碍。
早餐是春饼。
谢莫如轻笑，想着李樵怪风趣的，倒不似以往谢柏说的孤傲人。
明天是龙昂首的大日子，官方吃过春饼，就要筹办耕作之事了，朝廷也有亲耕亲蚕的昌大典礼。谢柏傍晚带了宜安公主一并回府用饭。
谢柏不由自主的考虑起父亲的定见来，谢莫如却道，“二叔是二叔，尚书府是尚书府，态度分歧，也不希奇。”
谢柏道，“苏不语和李宣。”他们三人出面，帮李樵站稳脚根是没题目的。
谢柏皱眉，“你是说，尽管光亮正大与李樵来往。”
李樵请叔侄二人去茅亭中坐，他去洗了手，带着小仆端来茶水。谢莫如见内里是陶杯里泡着几片竹叶，闻一闻，自有一股竹叶暗香，倒也高雅。李樵笑，“早茶还没下来，去岁的茶喝完了，我嫌白水有趣，这是前些天炒的竹叶，拼集着喝吧。”
“喝竹叶茶就是雅人，那人间最雅的必定是以竹为食的猫熊了。”
谢柏道，“九江，你要不要去听北岭先生讲学？”
谢莫如换一身厚料子男式春衫，梳的也是男人的发髻，与谢柏一道骑马出城。春日天，路畔，杨柳抽芽，鸟雀开嗓，农夫春忙，哪怕东风犹寒，也挡不住那种春日特有的兴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