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柏亦换了家常长袍,待谢莫如坐了,丫环捧上茶,打发了丫环,谢柏方道,“江北岭的事,李樵如何说?”江北岭的机遇,他看获得,苏不语看获得,李樵必定也看获得。既然要与他一并去西蛮,看李樵的模样,倒不知他是如何筹算。
李樵笑,“江北岭那边,去上一二遭也就罢了,成则成,不成便罢,又不筹算拜他为师,不必久待。如果薛易山来帝都讲学,说不得要多留些日子。”
谢柏见李樵手上都是泥土,笑问他,“在忙甚么?”
谢莫如年事小,实在五官还没长开,但她边幅偏于凌厉,并不似平常女孩子美好,这一笑间,眼尾微微上翘,倒有些冰消雪融的味道,李樵听谢莫如道,“先生不像汲于功名之人。”
谢莫如道,“我倒有个别例。”
苏不语道,“大老远的,北岭先生来都来了,我觉着,如何也得住上小半年吧。”
“对。”谢莫如道,“北岭先生毕竟只是白身,他不是薛易山,以是,他必定成不了决定成败的关头。这步棋,要放后一些用,才有最好的结果。”就像太\祖天子,江山打下来了,拿江北岭做个牌坊。你爱仕进也好,不爱仕进也好,我建国天子的身份亲身上门,延请三次。你死活不肯低头,我也不杀你,你死活要走,那就走吧,咱送车送仪程。江北岭是以名声大噪,但,太\祖天子礼贤下士的好名声也传遍天下。多少前朝那些不大贞烈的臣子就此低头,持续为东穆王朝办事。
正说着话,苏不语也骑马来了,大师起家在茅亭里相迎,苏不语团团一揖,同谢莫如打号召,“莫如mm,时久未见,你可好?”
谢莫如侧头看他,微微一笑。
此次出门很顺利,自从永福公主去了庵里,谢莫如再想跟谢柏出门啥的,谢太太就不大管了,谢莫忧也不瞎妒忌了。她现在的确求神拜佛的不肯意同谢莫如一道出门,太提心吊胆了。她二叔要带谢莫如出去,去就去呗,那是二叔胆量大。
“喝竹叶茶就是雅人,那人间最雅的必定是以竹为食的猫熊了。”
谢柏道,“莫忧又不认得李樵。”
墨菊道,“二爷并未交代奴婢去芍药院,想来二女人是不去的。”
苏不语想了想,此事不能说谢家占便宜,本身李樵也不亏损,干脆便不再去想,反道,“你跟莫如mm在杏花林里唧唧咕咕个些甚么。”
谢柏皱眉,“你是说,尽管光亮正大与李樵来往。”
谢莫如未将这点儿小事放心上,她一向觉得谢柏又要拿她做个幌子啥的,倒是未料及仲春初四是李樵的生辰。
苏不语嘿嘿一笑,问,“你可有票?”
宜安公主正坐在妆镜台前由侍女奉侍着通头,不由问,“莫非只带莫如一个?莫忧不去?”她更喜好天真明丽的谢莫忧一些。
谈笑几句,姐妹二人便去华章堂上学去了。
“吃了。”谢莫如接过素蓝捧上的茶,呷一口道,“常日里都想不起吃这个。”实在挺好吃。
“既然二叔肯担此风险,再有两人,这事便成了一大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