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,谢柏返来的并不晚。
谢尚书拈须道,“先时,我与你大哥筹议着,推测是西蛮出了事,不想竟这般严峻。”
谢莫忧一并劝道,“是啊。不如祖母先用些,我跟大姐姐再等一等二叔。”
一时,谢忠媳妇回府,说宜安公主进宫去了。
谢柏道,“我也有此意,只是担忧承恩公府暗里同公主建言。”他与宜安公主结婚光阴尚短,承恩公府倒是宜安公主的娘家,自来对宜安公主颇多照顾,何况宜安公主又是在慈安宫长大,胡太后对娘家的豪情,那就不必说了。
谢柏尚未与宜安公主提及想外放的事儿,小伉俪久别重聚,恩爱尚且来不及,何必说这些事绝望。他倒是暗里与谢莫如说了一句,谢莫如考虑半晌道,“如果二叔有此意,无妨先请祖母暗里同贵妃透个信儿,不然太后那边怕是舍不得。”胡太后可不是甚么深明大义的性子,这位太后上位,靠的不是别个,就是她给先帝生了独一的一对后代。只看昔白天做的事,也就是个平常小户人家姨太太鸡生鹅斗的政治水准。可现在胡太后正位慈安宫,穆元帝已掌天子权益,胡太后无甚水准,偏生忽视不得。
谢松道,“能安然回朝,也是运道了。”西蛮情势不稳,说是罢兵,但几方权势胶着,于朝廷不是好事,相对的,于在西蛮的使团,即使能密查出很多西蛮的内部动静,但使团归程路远,其间凶恶,可想而知。
谢莫忧道,“那二叔如何还瘦了?”
谢柏笑,“那就罚你早晨替我把酒,我带了西蛮的美酒返来,我们一道尝尝。”
宜安公主又问这一起可好,有没有抱病之类,又问在西蛮有没有伤害甚么的,谢柏自是报喜不报忧。谢柏也问了宜安公主可好,府中可还顺利,宜安公主道,“我们在帝都,能有甚么不好,就是挂念你。你走时说最迟六月便回,六月一过,我们都担忧的紧。夫人好几遭去庙里烧香,还是莫如请文休大师帮手卜了卜使团归期,说冬至便归,公然是极准的。”
谢莫忧笑,“祖母叫厨下做了很多二叔爱吃的饭菜,可惜二叔中午没返来,便宜了我跟大姐姐。”
谢尚书道,“你若外放,公主如何?”
谢尚书道,“如何,你有不测放?驸马可无此先例。”
二人一并出宫。宜安公主初见谢柏很有几分冲动,这会儿用过午膳总算好了些,上了公主车驾还是忍不住问,“如何黑瘦成这般描述了?”
既如此,请将倒不如激将。
胡太后千秋刚过,冬至那日,使团回到帝都。
谢忠媳妇赶紧去了。
谢莫如一笑,不再说话。
谢太太现在已无他事,本身生辰也不过了,就在家策画次子归期。
谢太太这般一说,宜安公主脸先红了。谢太太已经从初见儿子的冲动中规复安静,现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见宜安公主有些羞色,便不再多提此事。她做亲娘的,只因媳妇是公主,故此,不好直接体贴此事,但谢太太也挺急的。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
即便宫内赐饭,谢柏毕竟去西蛮一年,慈安宫也不会久留他在宫里,故此,用过午膳,谢柏与宜安公主互换个眼色,二人便默契的起家告别,宜安公主笑,“家里公婆必定已知驸马返来的事,内心惦记取呢。娘娘午后也要小憩,我们就先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