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元帝递给五皇子一本奏章,道,“看看,这是南安侯着人送来的。”这倒不是穆元帝格外看重五儿子,主如果五皇子有管理闽地的经历,穆元帝才给他看的。
穆元帝觉着五儿子心肠太软,道,“你姑丈又不是没儿子。”
穆元帝背靠软榻,曲指小扣两下几案,道,“当年你就藩时,他不也诚恳的很么。倘不是本年你料在先处,怕就要步永定侯后尘了。”
五皇子笑,“都是父皇一步步指导儿子,要不儿子那里有本日。”这个主如果他媳妇之前猜想过靖江王的造反体例,从而开导了五皇子,五皇子既想到,还不从速同他爹说呢。干系到老穆家的江山社稷,可不得凡事多思多虑么。
父子俩说一回靖江王的反心,五皇子就提及闽地港口来,他进宫另有件事,五皇子道,“本来儿臣还想港口建成后亲去瞧瞧,这一时不好畴昔,儿臣想着,请父皇御笔赐几个字给我那港口,也是儿子的面子。”
“这俩都不是好鸟。”因着谢柏在西宁,五皇子对西蛮的事挺熟,他道,“自和柔公主下嫁西蛮王,西宁关倒是承平,可儿子传闻西蛮王这些年没少兼并周遭部落,权势日渐扩大。南越更不必说,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爱占便宜。前次儿子是悄悄请的安夫报酬援,南越不得风声,不然怕要趁伙打劫的。归正,有备无患吧。靖江存亡关头,怕是不会考虑大局,引狼入室的事,我们可得防着。”
穆元帝发笑,“你这小子……”
谢莫如对蜀中的兴趣不是很大,相较之下,她对薛帝师的兴趣更大一些。
“你手头上的事要如何办?”
年关以后,转眼蒲月,万寿节刚过,朝中便又有了太子代天南巡的风声。谢莫如闻知此事时,正在教六郎下棋,摩挲着一粒沁凉的玉石棋子,东宫这般心急,公然将一步好棋走臭了。
南安侯掌江南是东宫系鞭策而至,天然是要钱给钱要粮给粮。有东宫与穆元帝的支撑,南安侯于江南停顿非常顺利。转眼便是年下,如穆元帝所料,这个年,过得还是承平。不过,敏感如五皇子谢莫如佳耦这般,天然嗅到了一些分歧平常。
“九江虽有策画,详细从没打过仗。”
“这话在理。”穆元帝对五儿子很对劲,“公然全面了。”
五皇子俄然心下一动,提示他爹道,“此一战,必是存亡之战。要依儿子看,靖江那边有南安侯盯着,一时半会儿的闹不起来。就是怕靖江不顾体统,与内奸勾搭。”
“儿子资质平常,就很多用心。”五皇子半点儿不高傲,谦善里都带着三分实诚。这也是为甚么五皇子干了很多实事,攒了很多口碑,而太子大皇子也没有太顾忌他的启事。五皇子常这么说本身,资质普通啦,人比较笨啦,如许的话。也许是他说的多了,大师对他的印象就是,固然资质平平,贵在做事用心,但偶尔还是有些鲁莽的。
穆元帝笑,“你倒是想出这巧宗来。”他刚下御笔亲书,闽地官员天然要好生运营港口的。
谢莫如神采一如既往,只是道,“这步棋只是开端,还没走完。”
穆元帝眼中暴露一抹笑意,“这就是南安为甚么要李九江到麾下的启事了。”
五皇子低声道,“我就盼着在这上头发大财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