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子衿听何老娘说她是铁公鸡,嘿嘿一笑,回一句,“这叫,有其祖必有其孙哪!”
沈氏道,“我这里另有子衿小时候的衣裳,一会理一理,你带去。小孩子柔滑,刚生下来穿些旧衣裳好,软乎。”
何老娘拍拍大腿,抖一抖掉在衣衿上的芋艿渣,道,“叫你爹你娘过来吃吧,我叫厨下烧了羊肉锅子,人多吃起来才香。”
沈素眼中尽是欢乐,“已经三个月了,实在上个月就晓得了,咱娘非要满三个月再报喜,我就一向憋着没说。”喝口温茶,沈素笑,“但是憋坏了我,好几次憋不住想跟姐你说呢。”
何老娘心疼儿子,拿出梯己来去药铺里买根参返来,叫沈氏配只鸡炖来给儿子补身子。
“这名字取的好。”沈氏又问,“弟妹身子可好?这有了身孕不比别的,凡事都要谨慎些才是。”
何子衿随口扯道,“我听贤祖母说的。”
“她呀,这会儿就每天做针线,小衣裳都做两三身了。”沈素一脸幸运的傻爸爸笑容,“我都说,还不知是闺女是儿子,衣裳也难做。她就做一身闺女穿的,再做身儿子穿的。”
“满三月胎便下狱了。”沈氏是过来人,自有经历,掐指算算,笑,“这但是天大的好动静,算着是来岁三四月的日子。”
沈氏头疼,“我那里有她那么多话,每天说不完的话。我都说她是属麻雀的,醒来就要叽叽喳喳的过一天。”
何老娘道,“前儿我拿钱去安然堂买了支参来想给阿恭炖了吃,险闹出笑话。还是跟安然堂的张大夫探听了,才晓得参不消每天吃。这燕窝听人说也是挺补的,姐姐别笑我,这要几日吃一回?”
沈氏学会了,也不忘教一教闺女。何子衿早便会认字了,沈氏教她对着帐本子念账面出入,沈氏用算盘对账。
待沈氏刚弄明白人参的吃法,请药堂的人将参切成片,炖汤时放上两片便罢。也不消每天吃,半月吃一回就够了。倒是陈姑妈听何老娘念叨侄儿读书勤奋过分的事,直接送了二斤燕窝。
对于何子衿的大话,沈氏的确一个字都不信。没人比她更体味何老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