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学会了，也不忘教一教闺女。何子衿早便会认字了，沈氏教她对着帐本子念账面出入，沈氏用算盘对账。
人参对于何家也是件贵重东西，沈氏道，“这也好。你爹爹现在勤奋，我怕他身子吃不消儿，明儿存候然堂张大夫过来给摸摸脉，趁便问问张大夫，他白叟家必定晓得的。”沈氏又道，“你如何晓得参是大补的？”
事情到这一步，非论陈姑丈如何长袖善舞、能言善辩、八面小巧，单看他做的事也知他是个甚么样的人。何恭道，“有甚么体例，碰到如许的人，面儿上能畴昔便罢了，只当看着姑妈、表兄的面子吧。”
陈姑妈唇角噙着笑，道，“干吗不消，不消白不消。以往我想不开，只晓得俭仆过日子，想着有几件金银金饰，穿得起绫罗绸缎，就是大福分了。这些个东西，就是吃得起，我也舍不得吃，觉着咱家不是吃这东西的人家。现在我是想开了，干吗不吃，我省了也是给弥补了外头的小□□。行了，不提这绝望的事，恭儿如许勤奋长进，别的帮不上，身子可得保养好了。年纪悄悄的，熬神过分如何成？mm听我的，每天一两燕窝，发好了用冰糖炖了叫恭儿吃了，滋补的很。等这个吃完，我再送来。恭儿长进，是我们一家子的福分。”陈姑妈也看破了，与陈姑丈相互保持些面子便罢。余者，该吃吃该花花，就是娘家侄儿，她一万个盼着何恭出息，有事就看出来了，还是娘家亲，婆家那一干白眼狼，希冀得上谁？
何子衿也不白吃何老娘那些点心，她还逢人便说，“我祖母可疼我了，每天给我买好吃的。”
沈氏头疼，“我那里有她那么多话，每天说不完的话。我都说她是属麻雀的，醒来就要叽叽喳喳的过一天。”
何老娘一乐，“赶明儿给你祖父上坟，我去瞧瞧我们老何家祖坟冒青烟没啊。”
何子衿随口扯道，“我听贤祖母说的。”
何恭亦不了然，想了想道，“也许不大一样吧。”
沈氏没见过燕窝，同丈夫探听，“燕窝只听人说过，甚么样来着？”
沈氏笑，“阿山机警的很，我们虽是新开的铺子，买卖也还凑和。渐渐来吧，总不能一口吃个瘦子。”开铺子就是为了手头松快些，卖酱菜也发不了大财，只要能对付铺子的平常开消，沈氏便很满足。
何子衿传闻她舅要做爹了，也很替她舅欢畅。唯有何老娘，面儿上也恭喜了沈素一番，转头又跟儿子念叨起生孙子的事儿。
何老娘道，“前儿我拿钱去安然堂买了支参来想给阿恭炖了吃，险闹出笑话。还是跟安然堂的张大夫探听了，才晓得参不消每天吃。这燕窝听人说也是挺补的，姐姐别笑我，这要几日吃一回？”
何老娘骂一句“小兔崽子”，何子衿早跑远了。
母女两个对了一上午，何子衿问，“娘，赚着钱没？”当代的账册子同宿世可不一样，要不是沈氏教她，她不必然能看得懂。
这东西，何老娘只听过没见过，何家也吃不起，对陈姑妈道，“忒是贵重东西，姐姐如何拿这个来了，拿归去办理送礼用吧。”
沈素眼中尽是欢乐，“已经三个月了，实在上个月就晓得了，咱娘非要满三个月再报喜，我就一向憋着没说。”喝口温茶，沈素笑，“但是憋坏了我，好几次憋不住想跟姐你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