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沈氏心下也有些焦炙,闺女这都三岁了,她肚子还没动静,何恭安抚老婆道,“我们伉俪恩爱,孩子迟早都会有。想是缘分未到,待缘分到了,天然便到。不必急,急也无用,你看哪家孩子是急出来的。”
何老娘道,“前儿我拿钱去安然堂买了支参来想给阿恭炖了吃,险闹出笑话。还是跟安然堂的张大夫探听了,才晓得参不消每天吃。这燕窝听人说也是挺补的,姐姐别笑我,这要几日吃一回?”
何子衿晓得后,毫不客气的去何老娘那边欺诈了两包好点心归去,对沈氏道,“等今后我有了钱,每天拿燕窝漱口。”
她有啥都是,“先给祖母吃”。
沈氏则与丈夫道,“陈姑丈真是第一等无情无义之人。”事情是处理了,陈姑丈先时那般要死要活要纳小,不晓得小陈表妹信里同他说了甚么,陈姑丈对那女人是提都不提了。再想一想,当初陈姑丈不动声色的将小陈表妹嫁到宁家守活寡,沈氏便不由心下一冷,深觉陈姑丈不是可来往之人。
更让沈氏忧愁的事在前面,自此,何子衿隔三差五的有好点心吃,她自发是个孝女,还拿归去孝敬老娘老爹。何子衿是这么说的,“祖母现在可好了,老是买点心给我吃,我说不消总买,祖母都不承诺。”
“我是怕母亲焦急。”何老娘可不是普通的急,自何子衿出世,这都急小三年了。
何老娘不免在说几句的,陈姑丈亦是惭愧模样,道,“年纪大了,一时胡涂,叫他舅母跟着操心。只得请他舅母看在我们两家多年情分上,别跟我这一把年纪的计算。”
何老娘拍拍大腿,抖一抖掉在衣衿上的芋艿渣,道,“叫你爹你娘过来吃吧,我叫厨下烧了羊肉锅子,人多吃起来才香。”
何老娘“嘿”一声,嘲笑,“哟,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,铁公鸡都拔毛啦!”何子衿常去贤姑太太那边,学了些侍弄花草的本领。家里养花的事倒不值甚么,倒是何子衿嫌夏季没青菜吃,便弄了些瓦盆陶罐的,在屋里养了好些青菜。这东西,夏天多的能拿去喂牛羊,到夏季则奇怪的了不得。碧水县都没卖的,如陈家那样的有钱,还得去州府才气买些个绿叶子青菜返来。何子衿呢,她本身种的来。吃一冬的萝卜白菜,何老娘也想尝尝青菜味儿,谁晓得何子衿这抠门儿的,倒不是不给何老娘吃,但每次都要何老娘拿东西换。何老娘吃何子衿的青菜都吃的肉疼,现在,不必何老娘大出血,何子衿主动拿出青菜来吃,何老娘但是好生赞叹了一回。
何老娘骂一句“小兔崽子”,何子衿早跑远了。
何子衿扬起标致的小脸儿,“我觉着也是。”
沈氏没见过燕窝,同丈夫探听,“燕窝只听人说过,甚么样来着?”
“满三月胎便下狱了。”沈氏是过来人,自有经历,掐指算算,笑,“这但是天大的好动静,算着是来岁三四月的日子。”
何老娘能说甚么,叹道,“他姑丈客气了。那里的话,你跟姐姐多少年的结发伉俪,又有大郎他们兄弟姐妹,你们好了,孩子们才放心。”
母女两个对了一上午,何子衿问,“娘,赚着钱没?”当代的账册子同宿世可不一样,要不是沈氏教她,她不必然能看得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