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氏婆媳脸上带着融融笑意,虽是心喜,却也只露一丝,带着大师夫人特有的矜持与持重。当初就是瞧着五皇子势头好,方从速过来烧热灶,把家中女孩儿送来做伴读,不想丫头公然有造化,竟得赐婚闽王三公子。褚家自是大喜,现在过来,一则是替家中丫头辞了伴读之事,二则也是贺一贺苏皇后之喜。
太子笑着探听,“大郎几个的订婚礼可定了日子?”
褚太太非常惭愧,起家道,“娘娘恕罪,这也是臣妇一时猪油蒙了心。”
褚夫人也起家赔了不是,心下抱怨儿媳昏馈,这如果孙女往低里嫁,做丈母娘的问一问半子房中人,也得托媒人开口才好呢。这好轻易孙女得了皇家赐婚,想都想不到的好婚事,也不知这儿媳是不是欢乐傻了,还是觉着谢王妃是个好说话的,竟探听起人家府中小王爷侧室的事儿来。不要说是陛下亲赐的,就是谢王妃婚前给安排的,褚家也不好说甚么的。成果,人家谢王妃这般磊落的好婆婆,愈发衬得褚家无礼起来。
吴珍飞红了脸,羞怯道,“姑姑也打趣我。”
便是先时因谢莫如短长不敢与闽王府攀亲的权朱紫家,此时也纷繁动了苦衷,不要说闽王府愈发端贵,便是谢王妃如许讲礼法,明正侧的婆婆,搁哪家闺女遇着了,也是福分呢。
褚太太顿时晓得说错了话,正想如何挽救,褚夫人已瞪她一眼,与谢莫如赔罪道,“天生如许一幅瞎操心的性子,那里就能把心操到点儿上呢。娘娘恕罪,别人不晓得,我是晓得的,这阖帝都城,也没有比娘娘更懂礼的了。就是家里丫头,这几年陪着郡主读书,得了机遇能见到娘娘,也颇是长进很多。”
五皇子这手快的,太子恨不能给他剁了!
赵国公夫人入宫存候时,还同赵贵妃提了一句,“都说谢王妃短长,实在,倒是个刻薄人。”
用浅显的一句话来描述东宫的处境便是如此了,李相在刑部把靖江后嗣弄死大半,甭管这事儿是不是李相用心的,但这事儿就得记在东宫一系的头上。成果,东宫做了月朔,转眼五皇子便去做十五了,一幅体贴和睦的模样将靖江后嗣还活着的寥寥数人找了房舍安设,又给请封了爵位,女眷也都有了去处,这一对比,五皇子的确就是真善美的化身哪。本来,这就够叫东宫呕血的了,不料这边穆元帝刚赐婚,五皇子便借着机遇与吴驸马靠近起来,还把吴国公府悬而未决的爵位题目给处理了。须知,李相审明南安侯毒杀一案,一则是为了给太子洗白名声,二则也是要借机请太子出面把吴公府爵位之事给个说法的,谁晓得,这边刚赐婚永福公主长女与五皇子宗子,转过甚又给五皇子抢了先。
结了亲家就是如此,看着孩子的面子,一些子小事也不值得翻脸。不然,倘换了先前,谢莫如真不奇怪理睬褚太太如许的胡涂人,现在只得淡淡道,“薇姐儿那边,夫人多提点着些吧。今后日子如何,还要看她本身。我看她不是个笨的,我做婆婆的,天然盼着孩子们好生相处,把他们的小日子过好。不然,何必叫侧室们先进府空住着。就是你们出去探听探听,不要说皇室,凡是世族朱门,有几个权贵后辈到他们这年事身边没放通房的。”说得褚太太胀红了脸。
紫藤笑,“可见是要做婆婆的人了,娘娘目光也抉剔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