夙来淡定的我一时也难以矜持,不安闲地偏开首,近乎倾尽满身之力才勉强平静,淡然望着床头的樱花木雕,“动与不动,有辨别么?”
银澈的美,淡静高雅,让人不忍轻渎,而他的美,妖娆绝艳,带着一种不经意却没法抵挡的狐媚,颦笑之间,便紧紧攫住人的心神。
而在这一怒之下,男人仿佛认识到失态,一双桃花眸微微眯起,几个深呼吸间,已将怒意压抑下去,再次展开之时,又换了如初的幽慵娇媚。
待众妖献宝结束,他又命身边服侍的女妖在厅内设下宴席,衣香鬓影间,百余桌席已星罗棋布,杯盘碗盏晶莹纷呈,一时满厅百妖尽欢。
俊美绝伦的面孔逼近,枕上天涯间,他的呼吸覆挡住我,“你不消担忧,药水不会耐久,一个早晨便会见效,明天你就能规复原状了。”
夜,静了下去,满室无声,甚连风声也不得闻,没法转动的我只能如木偶一样躺在枕上,他的呼吸如有若无地传来,挑逗着我紧绷的神经。
那张美艳逼人的面孔充盈了全部视野,炫亮的灯光晕染中,如蔷薇花瓣般红润的薄唇微开,便有一缕温热的香风溢出,飘飘零荡地劈面而来,浸润得全部心神都恍忽泛动,又有无边勾引千重而至,几近让人不能呼吸。
作者有话要说:凤阳
心内的狼籍又开端作怪,我做贼心虚地忙转开脸,却始终烦躁难安。
颀长的桃花眼半眯,好像两片风情万种的柳叶,“你不怕我吃了你?”
将众妖一闪而逝的猜疑支出眼底,为一个阴阳师大发雷霆实在不当,凤阳妖柔一笑,顷刻间媚态万千,右手缓缓抬起,“把东西呈上来。”
众妖络绎来回,将各自秘宝纷繁呈至榻前的梨木长案上,连续摆了满满一桌。
挥袖卷起统统秘宝,凤阳撇下欢享盛宴的众妖,拎着鸟笼自行向厅后而去。
望着长榻上还复常态的凤阳,猫又愣了一秒方回过神,忙低首将鸟笼呈上。
不易比及扭转停歇,歪倒在笼中的我才得空喘气,竭力撑起酸痛的身子,好半霎才适应过来,逐步清楚的视野里,映入月光中阔大古朴的房间,一应家具俱由紫檀木制成,全部雅室就如水墨幽深的古画,华贵而高雅。
心头的悬石终究落下,我不由迟疑着低声嗫嚅,“能不能让我换个处所睡?”
他转而握住我的身子,拇指一拨,将我的脸转了归去,“我不会拿你如何,不过你可别想逃脱,不然被别的妖怪抓住了,我可不管。”
一念及此,我立时放弃了统统挣扎,就如一只泄了气的布偶,任由本身被提到他面前,对着他饶有兴趣的观赏,一如既往空中淡如水。
实在没法安眠,我转首,月光将他的脸染成乌黑,就似要透明消逝普通,长而微卷的羽睫在眼角投下黛色的暗影,较平常更有一种温馨美好。
不知成心还是偶然,凤阳的目色在满桌秘宝中逡巡,却始终以右袖拢住笼子,紧紧遮住了厅中众妖,我目之所及的视野里唯有他与几个女妖。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我低低垂首,不管环境如何特别,也不该和陌生男人睡觉,这本应顺理成章的解释,在唇齿间千回百转,却如何也说不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