颀长的桃花眼半眯,好像两片风情万种的柳叶,“你不怕我吃了你?”
对此话置若罔闻,我犹自埋首抱膝而坐,未知他是敌是友,不能轻举妄动。
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地察看一个男人的脸,固然他平时看起来风骚不羁,但睡颜倒是毫无防备,美得让人移不开视野,迷恋他的脸没法自拔。
不易比及扭转停歇,歪倒在笼中的我才得空喘气,竭力撑起酸痛的身子,好半霎才适应过来,逐步清楚的视野里,映入月光中阔大古朴的房间,一应家具俱由紫檀木制成,全部雅室就如水墨幽深的古画,华贵而高雅。
凤阳右手重托着鸟笼底座,青色双眸笑觑笼中浑身湿透的我,纤长的紫眉尾端一挑,便有无方勾引迫面而至,柔润的声音倒是阴厉逼人,“既然是送给我的玩物,只要我能玩她,你们好大的胆量,竟然敢玩弄我的东西!”
不容置疑的号令掷下,群妖无不昂首称是,鱼贯呈上了诸般幻异界秘宝,一眼瞧去,俱是不凡之物,恐是他们所能奉出的数一数二的珍宝。
而在这一怒之下,男人仿佛认识到失态,一双桃花眸微微眯起,几个深呼吸间,已将怒意压抑下去,再次展开之时,又换了如初的幽慵娇媚。
仿佛窥透了我的心机,凤阳支住下颌的右臂枕住头,左手蓦将我赛过在枕上,我非常不悦,极力掰动覆盖在身上的手指,却底子无济于事。
众妖惊愣惊诧,向来狡猾的猫又率先了然,当下一拜及地,“大人说的是,小妖该死,做了冲犯大人的事,还请大人谅解小妖这一次。”
待众妖献宝结束,他又命身边服侍的女妖在厅内设下宴席,衣香鬓影间,百余桌席已星罗棋布,杯盘碗盏晶莹纷呈,一时满厅百妖尽欢。
众妖络绎来回,将各自秘宝纷繁呈至榻前的梨木长案上,连续摆了满满一桌。
作者有话要说:凤阳
心头的悬石终究落下,我不由迟疑着低声嗫嚅,“能不能让我换个处所睡?”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我低低垂首,不管环境如何特别,也不该和陌生男人睡觉,这本应顺理成章的解释,在唇齿间千回百转,却如何也说不出口。
凤阳色彩稍霁,顺手将鸟笼搁置在本身胸前,眯眼扫过满厅各色众妖,“你们另有甚么好东西都呈上来,谁如勇敢藏私,谨慎你们的小命!”
他在榻上侧身倚肘,始终笑瞅着我的挣扎,紫发铺散在身下雪蓝的被单上,现在见我不再转动,掐着我的腰摆布摇了摇,“如何不动了?”
他确切没骗我的需求,只是他为甚么要奉告我这个?
顶上蓦地一空,灯光便毫无禁止地染入,随之从上方伸进两根纤长的手指,我一惊下仓猝起家躲开,怎奈笼中空间过分狭小,毕竟难逃魔爪的捕获,继而只觉腰间一紧,竟被那两指掐住腰际,轻巧地从笼中提了出来。
我不甘就此被玩弄,在半空张牙舞爪地挣扎不休,可那掐在腰间的两指就如铁箍似的,底子没法撼动分毫,就算我用剑戳他,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根牙签的伤害,连挠痒都不敷,还不如本身省点力量,找机会一举逃脱。
“怕有何用,你到底想如何?”
夙来淡定的我一时也难以矜持,不安闲地偏开首,近乎倾尽满身之力才勉强平静,淡然望着床头的樱花木雕,“动与不动,有辨别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