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女妖下来接过鸟笼,转呈给榻上的凤阳,此时他的面孔近在天涯,梁吊颈挂的琉璃灯辉下瞧来分外妖艳,只看着便似要堵塞畴昔。
夙来淡定的我一时也难以矜持,不安闲地偏开首,近乎倾尽满身之力才勉强平静,淡然望着床头的樱花木雕,“动与不动,有辨别么?”
挥袖卷起统统秘宝,凤阳撇下欢享盛宴的众妖,拎着鸟笼自行向厅后而去。
夜,静了下去,满室无声,甚连风声也不得闻,没法转动的我只能如木偶一样躺在枕上,他的呼吸如有若无地传来,挑逗着我紧绷的神经。
“怕有何用,你到底想如何?”
顶上蓦地一空,灯光便毫无禁止地染入,随之从上方伸进两根纤长的手指,我一惊下仓猝起家躲开,怎奈笼中空间过分狭小,毕竟难逃魔爪的捕获,继而只觉腰间一紧,竟被那两指掐住腰际,轻巧地从笼中提了出来。
他在榻上侧身倚肘,始终笑瞅着我的挣扎,紫发铺散在身下雪蓝的被单上,现在见我不再转动,掐着我的腰摆布摇了摇,“如何不动了?”
要命,这早晨可如何过啊……
对此话置若罔闻,我犹自埋首抱膝而坐,未知他是敌是友,不能轻举妄动。
而在这一怒之下,男人仿佛认识到失态,一双桃花眸微微眯起,几个深呼吸间,已将怒意压抑下去,再次展开之时,又换了如初的幽慵娇媚。
将众妖一闪而逝的猜疑支出眼底,为一个阴阳师大发雷霆实在不当,凤阳妖柔一笑,顷刻间媚态万千,右手缓缓抬起,“把东西呈上来。”
口中利诱地沉吟着,他缓缓转动鸟笼细察每一处,一张俊脸凑得极尽,几近贴到了琉璃栏上,骇得我仓猝向后挪去,劈面扑来他温热的气味。
他转而握住我的身子,拇指一拨,将我的脸转了归去,“我不会拿你如何,不过你可别想逃脱,不然被别的妖怪抓住了,我可不管。”
仿佛窥透了我的心机,凤阳支住下颌的右臂枕住头,左手蓦将我赛过在枕上,我非常不悦,极力掰动覆盖在身上的手指,却底子无济于事。
那张美艳逼人的面孔充盈了全部视野,炫亮的灯光晕染中,如蔷薇花瓣般红润的薄唇微开,便有一缕温热的香风溢出,飘飘零荡地劈面而来,浸润得全部心神都恍忽泛动,又有无边勾引千重而至,几近让人不能呼吸。
颀长的桃花眼半眯,好像两片风情万种的柳叶,“你不怕我吃了你?”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我低低垂首,不管环境如何特别,也不该和陌生男人睡觉,这本应顺理成章的解释,在唇齿间千回百转,却如何也说不出口。
面对他盈笑的青眸,我仓猝坐起家靠在边沿,树起了满身的防备,但在忐忑不安之余,又不由涌上半许猜疑,先前就未觉他身上有任何妖气,此时近在面前也分毫未觉,他到底是人是妖,又是如何让众妖心仪景从的?
他也不恼不怒,眸里妖异的笑波一漾,转而以右手食指指尖托住底座,我正不明就里,却见他左手一拂笼栏,竟带得全部鸟笼飞速扭转起来。
众妖也明悟过来,纷繁叩首认错,但心下均不免纳罕,这位大人当真难服侍,完整揣摩不透他的心机,一时面上都带上了几分拘束与蹙竦。
“哦?找到了!”
心内的狼籍又开端作怪,我做贼心虚地忙转开脸,却始终烦躁难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