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阳侧身斜卧在床上,玉骨纤手抚着盘在身前的一条狐尾,柔如羽毛的眼睫垂掩着娇媚的桃花眸,“喂,调戏我的尾巴但是要赔偿的。”
他不动声色地凝着我,似想从我脸上寻到马脚,我心中跳得直似海啸山崩,面上却不闪现分毫,就如许与他并坐在暮色中,无声对视着。
飘过他肩头的视野,好巧不巧地瞥到了墙角的衣柜,心中猛地倒抽一口气。
我怔然望着那天使般纯美的笑容,本来他是担忧我才来的,而本身却在设法设法地欺瞒他,一时数不尽的乱绪荡漾在脑海中,始终难宁。
他的呼吸近在脸前,薰得我极不安闲,却如何也掰不开一圈圈卷在身上的狐尾,不由深深压下一口暴躁之气,“等你伤好了从速变返来。”
蓦地刹住脚步,我转而朝巫月神社的方向奔去,深夜的神社乌黑一片,幸亏熟谙环境,很快便按唆使找到了拜殿内的竹木盒子,扯开外封的符纸,将盒盖翻开,一只玉箫跃入视线,箫身白润如雪,隐有碧纹似流丝缠绕。
“为甚么?”
“提及来这是我第二次来你的房间呢……”
“伤不好也得走!”
“那我要尽力不让伤好了。”
“这是你母亲曾经的兵器,阴阳家的至上秘宝,阴阳灵箫。”
没时候考虑,我忙从床上起家,因凤阳在房间里,只得去浴室换过衣服,便要翻开落地窗出去,却被俄然横空而至的狐尾拦住了来路。
“我伤没好。”
对于银澈的再次逼问,我硬着头皮浅笑,“没有。”
夜色氤氲着寂静的气味,谁在工夫的循环间,撩起了那尘封已久的感喟。
似对我的反应觉着风趣,他带笑的眼角一挑,又伸手捏捏我的鼻子,乐此不疲,而在母亲的眼皮底下我却不敢乱动,只得忍着他不竭的逗弄。
再次回到房间,凤阳正落拓地躺在床上,“男朋友走了?”
云外镜确切能映出远方的气象,我望向漫天元气,“嗯,现在该如何办?”
心虚地攥紧坐下的被子,我若无其事地回笑,“没……”
“别胡说,他并不是……”连辩驳的表情都没有,我耷拉着脑袋在床沿坐下,“你如何不藏个好点的处所,差点就被发明了。”
我在他的逼视下病笃挣扎,“真的没有……”
我更加茫然,“你伤没好跟我去不去有甚么干系?”
“这是甚么?”我拾起长箫,只觉全部箫身都散逸着惊人的寒气,几可瞥见那如有若无缭绕的白雾,但是拿在手中却分毫不感觉冻手。
纤指舒畅地轻点着我的鼻尖,他呵气如兰,“咦?我还觉得你会赶我走呢。”
苦衷重重地吃完晚餐,我沐浴换上了常日的雪蓝色长袖长裤寝衣,从冰箱中偷拿了些食品给凤阳,便在写字桌上做着植物课的功课。
月华满室,指尖轻描着少女熟睡的容颜,念起的往昔,投影在低眉之间几次展转,“承诺你的事真不好办呢,我们的商定,我会遵循到底……”
惊诧之余即又松弛下来,不管在那里,只要在内里,就不消担忧被发明了。
我这下完整懵了,竟连阳台上也没有,凤阳到底躲那里去了?
仍闭着眼,我额上青筋跳了两记,卷住满身的狐尾却让我没法挣动,“我说,没赶你下床就不错了,你能不能别把尾巴缠在我身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