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收多少租子?”郑芝龙问。
东南的田,只要不是梯田、坡田,一亩产米两石的均数都有。如果租地主家的田,一石米的租子绝对是不会少的。军屯田只收五斗,那绝对是个优惠价。
现在军屯卫不管耕户种甚么,一概都是三到七斗米的租子。并且没有分外的分摊、赋税、徭役、加征。
郑芝龙问出这句话,公然换来了张名振的一声嘲笑:“谁能共与之?一夫罢了!起初吴家爷俩还觉得能够朱与吴,共东南......厥后呢?一通分田分钱分娘子,吴家的那点气力,都叫太子爷给吞了!现在谁还认老吴家?也就是吴家的傻丫头真能讨太子爷的欢心。传闻挺着大肚子还能专宠房闱。
要不然如何占?直接把军田、官田划到私家名下做出地契?那是不可的,鱼鳞账册上如何做?
不过这也就是对于咱这类没多少气力的武夫......现在翻山鹞(高杰)、黄闯子和武昌侯可都还手腕重兵,占有州府之地,清闲欢愉的很!”
郑芝龙看着儿子。
“地盘有五千余万亩了......”钱谦益苦笑道,“此中三千五百多万亩是从金陵勋贵、勋臣那边抄没来的。余下的则来自四个两淮盐总和淮安、扬州、凤阳、应天、镇江、滁州、和州、太划一州府的军屯官田清算。
“是未几!”钱谦益道,“他们本来要交的租子,每亩不会少于一石,但是朝廷却得不到几斤米。”
这几位当中,钱谦益是郑森的教员,黄斌卿则是郑芝龙的福建同亲。而张名振则是南京的勋卫出身,虽没有参与玄月份的南京“阉党之乱”,但还是因为家内里并吞了军屯田,被右班御史找了个茬,罢去官职成了钱谦益的门客。固然衣食无忧,但倒是和宦途无缘,并且家里的地盘也丢了七八成,当然是一肚子愤懑。
钱谦益道:“上田收七斗米,中田收五斗米,下田收三斗米......均匀一下,约莫就是五斗米。
郑芝龙吐了口气,笑着对郑森道:“明儿就带茶姑去拜见吧......也让千岁爷看看你妹子。”
郑芝龙眉头皱着,又望了老朋友黄斌卿一眼,黄斌卿笑道:“虎痴的话也有些事理,太子爷的确有手腕......我的那点操船仆人,现在都归了长江海军。起码都能拿五两银子的正饷,加上杂七杂八的赏银,一年总有七八十两,还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。
如果四千二百多万亩都能照着这个标准收取,那么统共就能收到2100多万石白米。此中的一成用于各级军屯卫、军屯所的开消,一成用于运输费,其他都上缴大元帅府......差未几就是1600多万石吧。”
郑森道:“儿子上归去舟山时曾路过上海,发明那边有一条既深又宽的吴淞江注入长江入海之口。不管长江口有多大的风波,吴淞江内都风平浪静。并且吴淞江两岸地形开阔平坦,水网纵横,吴淞江的另一头又通往姑苏,流入运河......真的是得天独厚啊!一旦开埠,十年以内就会超越安平,成为天下第一港!如果以天下第一港为依托,朝廷说不定能办起能够纵横七海的海军。”
现在另有些东林党人想和朱家共东南,看着吧......等东林大会开起来,就该晓得谁主谁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