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现在借住在白家,朱氏倒下前,不管如何也不肯回朱家, 恰好白家来寻他们, 便一同过来了, 还腾了两间屋出来给他们母子几个住下, 林康兄妹感激不尽,也不敢劳烦他们忧心朱氏的病情,林娟便整日守在朱氏身边,林康两个便进山挖些草药来煎了给她服下。
他们的身影垂垂远去, 比拟林家人的欢乐, 林四娘内心倒是一慌。
妇人和离再嫁又不是啥笑话,她除了四娘外另有三个后代,她一个当娘的咋能放着他们不管,要死要活的呢?
她晓得,林康这小子是怕费事他们,毕竟母子几个现在被撵了出来住在外头,不免有股子寄人篱下的感受。
白婶儿点点头:“也好。”
“该死的林老二, 往前还当他性子弱,没料还是个心狠手辣的。”白婶儿从外头出去,气呼呼的端了桌上的水一口喝下,朝他们道:“我还迷惑咋的林家能把你们给撵出来,可算是找到根了。”
林秀看了看他哥,打从出了林家后,林康便沉默得很,不管啥事儿也抢着做,她心知他们内心都不好受,走到林娟跟前拍了拍她,“二姐姐你也莫要悲伤了,四娘虽说小,但也不小了,既然她选了这条路,那就随她吧,不是有这么句话,叫啥,道分歧不相为谋吗,我们兄妹三个妙手好脚的,又不是那起懒货,离了林家再勤奋点,今后的日子总会过好的,再难,也比在林家刻苦受累的好。”
好一会儿,白婶儿才朝母女两个嗔道:“得了,说这些做啥,你也是,都一把年纪了还让孩子们替你操心。”说完,她便朝外头走,“我让兰丫头给你办理热水来擦擦脸去。”
这林家老迈媳妇是严家村的人,又是严氏的亲侄女,她不敢动,林家老三的媳妇娘家又有干系,这两房都动不得,只要不得严氏喜好的二房媳妇正合她意。
这一晚,朱氏和林康、林娟兄妹都格外沉默。
她接着说:“那你先安息几日,把病给养好了,我让当家的去桃花村说一声儿,让人过来接你们。”
哪知白婶儿摆摆手,“她你就甭顾虑了,人好着呢,去严家那日嘴甜得很,严外祖外祖的喊得不知多热烈,便是同那孀妇也亲亲热热的,哦,传闻那孀妇还给她备了一件衣裳,虽说不是啥新的,但也是好料子呢。”
白婶儿一屁股坐下,朝里头屋里看了一眼,没好气的道:“还能为啥,林家那老婆子瞧上了个丧了爷们的孀妇!”
那孀妇是严家村的,死了男人膝下又只得一个闺女,空留了很多家底,亲戚们都想来分一杯羹,那孀妇天然是不从的,恰逢严氏姑侄两个回娘家,恰好听严氏提及她这个老二媳妇满嘴的不欢畅,一探听,晓得林家有个秀才公,跟前头镇上的捕头又沾着亲,便动了心机。
而朱氏打从出了林家那道门,便病倒了。
白婶儿也在一边,问着朱氏:“你们母子几个今后有啥筹算?是待在林家村还是回桃花村安设?”
这才有了背面林二休妻撵子的事。
林娟垂着头,胡乱点着,喉头收回了哽咽声儿。
林娟刚把药喂朱氏服下, 等她睡下后, 端着碗出来, 朝林康两个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