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屋里坐下,刚拿起布鞋缝了几针,罗文田就排闼走了出去。听到是他的脚步声,马三丫头也没抬,轻声问了一句:“推完豆腐了?”
“你想的也没错,可那毕竟是你哥。”罗文田轻声叹了口气,语气无法道:“打断骨头连着筋,再如何闹也是一家人,我们如果不管,万一真出了甚么事,你内心头必定过意不去。”
“你就放心在家待着,说不定明天推车就能做好,你把心机放这上面来。”罗文田站起家来,伸手扶着她的双肩,佯装轻松的说道:“这事儿交给我,我晓得分寸。行了,豆子应当泡得差未几了,我去把豆腐推了,你先睡,别等。”
因为这事儿,马三丫被搅得一整天都心神不宁,吃完饭清算碗筷的时候,还几乎突破了一个碗。偏巧被罗老太瞥见了,便唠唠叨叨的斥责了她大半天。马三丫只感觉从身上一向怠倦到内心,连辩论的力量都没有,清算好灶间,便逃也似的回了房。
毕竟承了她家的情面,马三丫也不好说甚么,只好冲着她笑笑,不把她这番阴阳怪气的话放进内心。
罗文田从速承诺了一声,冲着一脸焦心的马三丫咧了咧嘴,又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。连汗水也顾不上抹,就回身去了堂屋。
“你如那边理?把我们两个加在一块儿卖了也不敷十几贯钱。”马三丫微微有些惊奇,情不自禁的嘟囔了一句:“并且我内心过不了这个坎儿,就算有钱我也不想给他,真的,归正我也没筹算再和他们来往,是死是活跟我都没干系。”
见她半天不开口,罗文田拉过别的一条圆凳,在她面前坐下来,乐呵呵的笑道:“不说算了,我跟你说个事儿。明天船埠上的何爷来寻我,就是管事的阿谁何爷,你前次见过。他孙女办满月酒,找我订了三十斤豆腐,到时候给现钱。”
盘算主张,她便悄悄点了个头,想了想,又不放心的诘问道:“你要如那边理?去跟别人借?千万不能,这不是小钱,我们没有这个才气。”
一道暖流从马三丫心头滑过,他特地讲这个,是怕本身还在为着银钱烦恼。看着罗文田那张暖和的笑容,她一时忍不住,游移着就开口道:“我嫂子,明天来寻过我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马三丫顿时无言,他说的没错,如果马大牛真有个三长两短,她下半辈子必定会知己不安。但是,这的确不是在她才气范围以内的事情,她撇了撇嘴,干脆道:“就算是无私,也得先顾好本身,总不能自家的稀饭都还没吹凉,就焦急别人家的馒头吧?”
“没有啊……”马三丫惊奇地瞥了他一眼,含混其辞道:“明天和兰花上山挖折耳根,累了。”
罗文田神情凝重的听她说完,思付半天,才拧紧了眉头说道:“十几贯钱,确切不是小数量。”
“我帮你吧,”马三丫立即跟着站了起来,罗文田刚要回绝,见她眼中似有不安,就笑着点了个头,挽起她的手,一块儿出了屋子往磨房去。
“还没,刚把豆子泡上。”罗文田反手掩上房门,走到她跟前,目光体贴的看着她:“你内心有事儿?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