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稍有些绝望,可她的猎奇心,却更重了,“另有别的吗?”
“范大人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“楚小郎,本座有两个字,要赠送你。”
“那是,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。”梅子重重点头,随即又说当今圣上仁德,没有连累那背叛的魏国公九族,还颁旨让他的胞弟世袭了爵位,在朝堂上还非常看重如此。但夏初七已经不太感兴趣了,既然那魏国公府的人都死光光了,天然不会与她的出身有关。
“恰是。”
甩了甩手上的水渍,梅子先往四周望了望,才走过来坐在她中间,抬高了声音,“这事你问我,还真问对人了。就在客岁,不对,该是前年了,咱京里出了国朝最大的一个案子。那一天,我和一个婆子去雨花台办差,看到一水儿的囚车押去法场,说是魏国公府的七十余口人,哎哟喂,我这骨头都发了冷,那砍人头的鲜血,都流成了沟……”
“铛铛铛铛,看,苹果。”
梅子激灵灵打了个颤,夏初七也主动脑补了那血流成河的惊悚画面,心脏一缩,咂摸着那余味儿,情不自禁诘问,“无一幸免?”
“喂,梅子。”
“你才是好人,我草儿是好人,最好的人。”
范氏的气色,果然好了很多。夏初七按例诊了脉,拟了方剂,又装腔作势地说了一通屁话,才转过甚来打量着一向乖顺的范从良,慢条斯理地向他一拱手。
“八九不离十。”
“真香。”
“楚七,你和爷,阿谁,阿谁了,是真的吗?传闻多数督也喜好你,哎,我昨儿想了一夜,我这,我这,不太敢信赖啊?不过话又说返来,楚七,你觉着咱爷和多数督两个,谁生得都雅一点?”
“那你也该当晓得,锦衣卫的多数督还在驿站住着吧。他和晋王殿下那但是过命的友情。另有,锦衣卫奉谁的命?办谁的差?范大人,还需求楚某多说吗?”
夏初七也笑了,看一眼阴沉的天空,仿佛真要下雨了。
“昨儿我值夜,一大朝晨的,便见爷出去了。”梅子小脸上的酒刺还没有消净,一转头,尽是红扑扑的印儿。
俏生生的说完,也不管东方妖孽听没有听懂,她一甩袖子,萧洒地大步出了东院。
这比方,乐得夏初七直接喷笑了,“我真有那么坏?”
“原觉得是个不入流的蠢货,未曾想倒是个藏拙的,有这么一身好本领。”
“呵。”夏初七抿一口茶,唇角翘了起来,“范大人想多了,那里又需求您肝脑涂地?这差事啊,我保你升官发财,前程无量。”
夏初七微微一眯眼,“楚某哪敢叮咛大人您?今儿这趟,我是替殿下办的差。”
她眸子子骨碌碌一转,那灵动劲儿惹得东方青玄笑了一下,缓缓拿过她的头巾,戴在她头顶上,却在收回那一只苗条白净的手时,凑到鼻端不轻不重的一闻。
夏初七在东方大妖孽那边临时占了上风,可内心却在发虚。
东方青玄低眉一笑,迷离阴柔,明丽唯美,却偏生又带着一股子血腥的压迫力。
傻子高兴的咧下嘴,接畴昔,啃一口,“蚂蚁搬场了,要下雨了。”
范从良一听,从速朝着驿站方向作揖,“承蒙殿下看重,下官肝脑涂地,在所不辞。”
夏初七盯住他的眼,“清岗虽偏居一隅,但朝中之事,范大人该当也有所耳闻才对?再有,那‘织布女’的儿歌来自那边,范大人这个父母官,内心头恐怕也雪亮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