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镖头展开手信,只见上面写到:一个月内将此物押送至云城悦来堆栈。双倍定钱,一年为期。以钥匙为信物,若过期无人取镖,原路押回便可。
把这些都筹办安妥,她才叮咛白芷:“去后院差个小厮,将库里的上好的药材带上几箱,连带着这个箱子一起送到镖局去,将这个手书亲手交给镖头,他一看便知。定钱,就在王府的账房支。”
白芷点头记下,便抱着这个重量不轻的箱子出了府。
回了卧房,将门掩上。鹿九将之前带来的嫁奁箱子搬了出来,将内里的东西腾空,挑了几件金饰衣衫,装了少量银两,一沓银票,最后将那把一向随身带着的鎏金匕首,裹在衣服里放在了箱底。
鹿九一笑,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:“再不出府,怕是她就要折在这府里了。”
殊不知他们前脚刚走,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厮便从一旁的胡同溜了去。
鹿九倚在榻上,笑容满面。
对报信的小厮道:“去,把这动静散下去。”
不一会儿,府内高低得了音信,顿时乱作一团。本来被故意人安插在府内的眼线全都溜之大吉。只剩下一些在府里多年,循分做事的家奴守着这王府。
回到房内,寻了个拇指大小的白瓷瓶,将那花茎中的红色汁液谨慎翼翼的滴了出来。
“记取,出府定会有人跟着你,进了镖局,你就这般说。”鹿九附在她耳边悄声叮咛了几句。
“那就劳烦镖头了。”白芷还了礼,便带着人去了账房支银两。
就在这时,白芷奥秘兮兮的跑了过来,凑到了鹿九耳边,“主子,玉婵出府去了。”
她小时候调皮,有一次偶然间碰了摘了这花,手指红肿发疹,敷了好几天药草才减退。
这一品红,又叫猩猩木。全株有毒,茎中的红色**含大戟甙和多种有毒生物碱。皮肤打仗后可致红肿、发热、奇痒和部分丘疹。
待白芷把装着衣服的小包裹拿了来,她一起塞进箱子封好,挂了锁。
将瓷瓶装满,封了口,装在随身的香囊里,有备才气无患。
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,鹿九还是是每天喂喂鱼,玩弄玩弄花草,偶尔心血来潮还会下厨炒几个小菜。日子过得好不安闲。
只是唐明忧,这场风雨,我躲得过,你可还能躲得了?
梧桐苑。
当下的安好,与其说是安宁,倒不如说是暴风雨到临的前兆。
“免礼。张嬷嬷有何事?”鹿九起家问道。
“你说瘟疫?!”鹿九如同醍醐灌顶,刹时打通了任督二脉。
将那钥匙栓了根绳索,挂在脖间。
那大汉一听,忙拱手作揖,道了句:“小人眼拙,竟没认出朱紫来。还请女人回了王妃,这镖定保万无一失。”
鹿九在屋子里转了两圈,忽的瞄见院子里花期正盛的一品红,眼神一转,心中有了考虑:“对,就这么办!”
这放逐之罪该如何脱身啊?!冥思苦想,却始终没能想出个战略来。
日子流水似得过着,鹿九对此不但没能放心,反而越来越忧思重重。固然公开里派了白芷盯着玉婵,但是这类敌暗我明的日籽实在得不舒心。
看着一脸镇静的王妃娘娘,张嬷嬷不由打了个冷颤,忙躬身退了下去。
“一次付清,镖头随我回府取银两便是。只是这是我们陵王妃给表妹的新婚礼,镖头千万要护好。”白芷端着架式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