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一听,扑通一下跪了下来,哭求道:“奴婢有错,主子您罚奴婢吧,只要别把奴婢送走,多重的罚都行,奴婢不想分开您。”
鹿九被他吻得一惊,眼睛瞪得圆圆的,猛地从他怀里摆脱开。
就在这时,白芷递过来一个信封,“主子,主院的小厮刚送来,说是王爷留了份手书给您。”
闻声主子喊她,白芷从回廊小步跑了出去:“奴婢在。”
入了夜,鹿九正坐在窗边愣神儿,满脑筋都是唐明忧的那张脸,和唇上如何也擦不掉的柔嫩触感。
鹿九仓促走向书房,将舆图在书案上放开,用羊毫沾了朱砂,将这京都去往西岭的水路水路全都标了出来。见那几条线路都在同一个处所会聚,随后才又分开。抬手将阿谁必经之地云城重重圈了出来。
鹿九倚在榻上,恍恍忽惚间,阿谁熟谙的女声又模糊传来:“你应我之事,莫非忘了吗?”
“你可有家人?”鹿九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。
她用过早膳,一小我坐在荷塘边喂鱼,内心有几分不是滋味,毕竟朝夕相处这么久,却连一句道别也没有,当真没知己。
候在一边的尉迟目瞪口呆,他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儿家敢这般对待主子的,这王妃当真是个胆小的。
梧桐苑里,鹿九还睡着,可屋内的男人却不知是何时来的,也不知来了多久。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缎子似的长发。睡梦里的她还是有些不悦,眉头浅浅的蹙起来,待他起家,才又伸展开。
唐明忧正巧也垂着眼,鼻翼间满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,一时候竟入了魔,胳膊不由地收紧,眼底一暗,低头吻了下去。
鹿九叹了口气,又道:“我选个好人家,嫁了你可好?”
唐明忧谨慎攥进手里,前几日见她玩弄,觉得她会绣些花花草草的小玩意,却不想,绣得竟是这梧桐。
鹿九眉头一蹙,赶快把她扶起来,用帕子将她脸上的泪珠子抹了去,才道:“不走便不走,哭甚么。你甚么也没做错,只是这王府怕是要变天了。跟着我,少不了要刻苦享福。”
白芷一边服侍着鹿九脱衣寝息,一边悄声道。
天气渐晚,太阳落了山,晚风微凉。
恐京都有变,望早做筹算。
沿着巷子向梧桐苑走去,到门口却看到地上落了个素白的帕子,他拾起来一看,上面是绣了一半的梧桐枝。三两个叶片,纹路绣得好生详确。
她抬手摸了摸濡湿的唇角,内心顿时委曲了,本来还想好好伸谢,谁料竟被他吃了豆腐,气势汹汹道:“王爷但是入戏太深?!妾身说过,只卖艺不卖身!”说罢冷着脸大步分开。
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白芷忙不迭的跑出去,恐怕她悔怨似的。
白芷敲了几次门,她才晃神应了声:“出去吧。”
“不了,归去吧,明日一早便要出发了。”
“王爷,不出来吗?”尉迟见他定定的站在园外不动,不由开口问道。
鹿九听罢,眸色一沉,说道:“下去歇着吧,明天一早,命人寻份舆图来,越详确的越好。”
“是,奴婢辞职。”
他悄声潜了出去,趁着天气尚早,不声不响的出府去了兵马司。
次日一早,天气渐明,太阳还未升起来,远远只能瞥见一抹红晕。
鹿九神思不宁的沿着荷塘边的巷子漫步,脑筋里尽是刚才的梦。一不留意,一只野猫猛地窜了出来,吓得她猛退了一步,脚下一个重心不稳,眼瞧着就要掉进那荷塘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