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依着鹿九一早交代的,凑到那巡查的差役边上,探道:“官爷,前面但是云城?”
那官兵瞟了他一眼,绕着那木板车走了一遭,用刀柄将那棺材敲了缝,皱着眉头朝里头看了一眼。
直到看着鹿九和白芷也被最后一支押送队带走,她才悄悄分开。
不过一炷香的时候,宫内便传了旨意。
直到走上尽是枯枝残雪的野道,那少年放下推车,将头上的麻布扯了下来,暴露一双尽是杀意的眼:“林伯,沿着这路一向走就是十里亭,那边会有人策应。我去救兄弟们出来,主子就交给您了。”
漠北,知名城。
一起西行,约摸着走了半月不足。鹿九打量了一下阵势,山脉连绵,看着倒像是舆图上的云城一带。不过,她并不无百分百的掌控。
趁着押送差役还没到,鹿九带着白芷,换了事前备好的粗布衣裳,脸上抹了灰,摘了发饰,梳成了浅显的妇人髻,混在了家奴中。
当了王妃又如何?没了王爷庇佑,你不过也就是个阶下囚!
木轮吱吱呀呀的响着,一个披麻带孝的瘸腿少年,推着辆装着棺材的木板车一拐一拐的朝着城门走去。
远远见那边驿站正喝茶歇脚的差役头头被她招了过来,这厢哭声更甚。
“唉,阿问,快推着些,别碍了官爷的眼!”
那官爷点了点手上的布包,嗤了一声:“行了行了,快走快走!”
未等传下圣旨,鹿九便命白芷去账房支了银子,给那些家奴分了下去,作为跑路的川资。
白叟颤颤巍巍的走畴昔,跪在地上拱动手求道:“官爷行行好!行行好吧!贱民的儿子死了,我得把他送回岫城的祖坟啊!”
饥饿与烽火已经让这座边疆之城没法再接受任何的打劫。残垣断壁,易子而食,豺狗成群的守在乱石堆上,虎视眈眈的盯着瑟缩在街角的灾黎,等候着他们即将成熟的美食。
白叟目睹着,赶快把怀里揣着的布包递了畴昔,“官爷,这是全数了,您大人大量,行行好!”
白芷被他一吓,扑通跪了下来:“官爷开恩,奴婢不是成心的!是我家主子她害了病,就快死了。求您发发慈悲,进城给寻个大夫拯救吧!”
“啪”的一声,鞭子在空中抽起一声庞大的空响。四散的官奴被吓住,捂着脑袋跪在地上,身材抖得像个筛子。那差役头头瞧出几分非常,走畴昔,打眼一看,倒下的是京都新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