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像一只无头苍蝇,在那片浑沌当中漫无目标的走着。
“奴婢不委曲,只要跟着主子,奴婢如何都不委曲的。”白芷穿好衣衫,眸中含泪的看着她。
用过早膳,鹿九轻纱遮面,带着白芷坐在楼下的大堂里喝着茶。不一会儿,一个面色乌黑的男人畴前门走出去,一身黑衣,腰间别着一把大刀,衣衫的前襟上还绣着一只威风凛冽的白虎。
她穿衣身形一顿,面上掩不住几分落寞,凉声说道:“他不必我来担忧,我只是做了个怪梦罢了。”
“你想活着吗?”黑暗中,俄然传来一道凄婉的女声。她问她,想活着吗?
鹿九想着早上这丫头挨的那一鞭子,定是疼得紧,便取了金疮药,对她道:“来,把衣衫脱下来,我给你上些药。”
“你有灵魂,我有肉身。你只答我,可想活着?”
鹿九苦笑:“你都已这般风景,就算我想活着,你又能如何?”
“你是谁?这是哪?”她迷惑的问道。
见主子这般与她说话,白芷鼻子一酸,眼底红红,听话的坐到鹿九身边。
鹿九从袖里摸出了当初托镖的手信,递了他,才接着说道:“妾身是来寻镖师取镖的。”
“主子饿了吧?”白芷放好饭菜,便畴昔扶她起家。
待到傍晚,鹿九被活生生的饿醒。刚起家,便见白芷梳洗洁净,穿戴藕色衣裙,端着清粥小菜排闼出去。
“我的号令你也不听了?!”鹿九眸子一沉,假装活力的模样道了句。
这一品红毒性虽不大,却让人难受的紧,那些红疹更是奇痒难耐。而这三样药草便是医这热毒痛痒之症的。
鹿九叹了口气,脱了衣衫,谨慎的坐进了浴桶。
只听幽幽的一声感喟以后,那声音才再次响起:“你不必寻了,我早已魂飞魄散,现在只是一缕残魂罢了。我只问你,可想活着?”
彻夜,当属她们半月来度最结壮的一晚。
“哥……”
鹿九放下茶杯,对着白芷轻声道:“你那日去托镖,那镖头的衣衫可与那人一样?”
……
“鹿老!鹿老!快!把人抬到抢救室!快……”
白芷摇点头,道:“奴婢不能那般没端方。”
“鹿泽!不准欺负小九!”跟着这声沧桑的话音传来,一个身穿唐装的老爷子走了出去。
白芷返来的时候,见自家主子睡着,便取了薄毯轻手重脚的盖在了她身上,分开时听她嘴里呢喃着甚么。仔谛听去,像是王爷的名讳。
“六合玄黄,宇宙洪荒,日月盈昃,辰宿……辰宿……”她梳着两个小揪揪奶声奶气的背着。
“主子,这如何行,奴婢实在不敢……”白芷脑袋摆的拨浪鼓似得,一向向后躲。
“辰宿列张!大笨伯!”一旁打着游戏机的哥哥提示她。
“我为甚么看不见你?”鹿九皱着眉循着声音看畴昔,空无一物。
“有劳了。”
许是产生太多事,让鹿九有些应接不暇。这一晚,竟梦到了前一世。
耳边是救护车的嗡鸣,另有鹿泽呱噪的喊声:“小九!醒过来!小九,别睡!哥哥求你了!别睡……”
鹿九随他到了堆栈的后院,见他将那箱子原封不动的递了过来,紧绷的神经才伸展开。翻开箱子查验了一番,才再次锁好,让白芷抱在怀里。
鹿九放下碗,看着面前这个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女人,心疼道:“你我虽主仆相称,今后在外,便没那么多端方,快过来,再不吃就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