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九刚为明珠诊过脉,此时正肃立在案前,一手挽着袖口,一手固执笔,超脱流利的行书跃然纸上。
没事就好,活着就好。她嘴角挂上一抹浅浅的笑意。
“明老爷见笑了。”这一手好字可不是她鹿九的,而是这具肉身的。就如同之进步宫行的那福礼普通,扎根在骨肉里,仿佛早已做过千千万万遍。
就在这时,袖口被人悄悄拉了一下。鹿九回过甚,便闻声床上的人小声问道:“珠儿今后可否唤夫人一声姐姐?”这三年来,她看破了情面冷暖,之前那些与她订交甚好的闺中蜜斯得知她害病在身,一再冷淡。
那明管家絮絮的说了很多,可鹿九耳边却只要那句“陵王外逃”。
鹿九点头,这明珠是微量铅中毒,维C和蛋白质,另有大蒜和海带便能驱铅,可这道理,她可没信心能给这泡在汗青长河里头的老古玩解释清楚。
她放下笔,拿起双方吹了吹墨迹,回身交给了一旁的明福:“这是食疗方剂。每日需求摄取的食品我列清楚了,包含用量。别的,牛奶是每日必必要喝的,另有鸡蛋。每过三天我会来请一次脉,汤药就先不必服了。”
说着两人走去了正堂的花厅,管家明福是个殷勤的,早早备好了热茶。
“想开了便好,思虑太重对身子可没好处。”鹿九叮咛了她一句,回身筹办分开。
鹿九晓得他的心机,只道了句:“这倒是不必,妾身就想寻个地脚,开个药膳坊罢了。”
白芷见她醒了,长舒了口气,一下下的拍着胸脯道:“主子,你可吓坏奴婢了。你嘴里一向喊着疼,奴婢如何叫你也不肯醒。”
明福瞥见她,赶快迎了过来,体贴道:“夫人可歇息好了?”
“奴婢这就去。”说着哒哒的跑下了楼。
“夫人客气。”明老爷轻抿了口茶,应道。
鹿九猛的展开眼,眸子被阳光刺的生疼,眨了几下,方才适应过来。
明老爷也是个利落的,当即说道:“老夫信得过夫人,夫人先开口,我也好先备下。”
“回夫人,传闻是那北凉战事有变,信南侯战死,陵王外逃,这平北王世子是奉旨追捕那陵王,路过此处的……”
“不必服药,只按这方剂食疗?”明老爷头一次听闻这般独特的体例,惊奇的问道。
“珠儿,你先歇着,我和九夫人另有些话要说。九夫人,这边请。”明老爷一抬手,眉间的阴霾之色全然不见。
“药膳坊?”明老爷摸不透她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