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两人走去了正堂的花厅,管家明福是个殷勤的,早早备好了热茶。
“夫人客气。”明老爷轻抿了口茶,应道。
“明老爷见笑了。”这一手好字可不是她鹿九的,而是这具肉身的。就如同之进步宫行的那福礼普通,扎根在骨肉里,仿佛早已做过千千万万遍。
“好啦,我没事。”说着她动体味缆子,身下的中衣让盗汗湿透了,贴在背上难受得紧。
明老爷一听,恍然大悟:“老夫懂了。夫人且等动静便是,我定给你个对劲。”
就在这时,袖口被人悄悄拉了一下。鹿九回过甚,便闻声床上的人小声问道:“珠儿今后可否唤夫人一声姐姐?”这三年来,她看破了情面冷暖,之前那些与她订交甚好的闺中蜜斯得知她害病在身,一再冷淡。
“奴婢这就去。”说着哒哒的跑下了楼。
“不必服药,只按这方剂食疗?”明老爷头一次听闻这般独特的体例,惊奇的问道。
明福瞥见她,赶快迎了过来,体贴道:“夫人可歇息好了?”
鹿九点头,这明珠是微量铅中毒,维C和蛋白质,另有大蒜和海带便能驱铅,可这道理,她可没信心能给这泡在汗青长河里头的老古玩解释清楚。
“白芷,去让小二备些热水来,我要沐浴。”鹿九叮咛道。
明老爷听罢,倒是难以置信起来:“只一个铺子?”
透过窗子看了眼高悬的太阳,这一觉竟睡到了晌午,她得快些清算出门才行了。
“想开了便好,思虑太重对身子可没好处。”鹿九叮咛了她一句,回身筹办分开。
“回夫人,传闻是那北凉战事有变,信南侯战死,陵王外逃,这平北王世子是奉旨追捕那陵王,路过此处的……”
鹿九晓得他的心机,只道了句:“这倒是不必,妾身就想寻个地脚,开个药膳坊罢了。”
“药膳坊?”明老爷摸不透她的意义。
鹿九也不客气,落了座便开门见山的说道:“妾身不求万贯财,只需明老爷您给我寻个铺子当谢礼便成了。”
因而,她理直气壮道:“对,这启事明老爷不必多问,妾身也不能多说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鹿九见她眼神澄明,内心一软,反握住她微凉的手应道:“好,正巧我也没个要好的姐妹。等你身子好了,可要常来找我。”
“对,说白了,这药膳坊店如其名,专门来做这调度身子的炊事。”鹿九解释道。
这倒不是明老爷眼界小,而是这从古到今会做药膳的人多都在宫中,再不济也是养在高门贵府。这云城虽繁华,到底不及京都,没传闻过也是普通的。
鹿九猛的展开眼,眸子被阳光刺的生疼,眨了几下,方才适应过来。
明珠昂首看着她,自嘲的苦笑道:“夫人说得对,是明珠局促了,这副模样倒让那恶人称了心。”
“主子……主子……”耳边传来白芷焦心的喊声。
鹿九从堆栈出来的时候,一眼就瞧见候在堆栈门口的马车,车帘云纹做底,中间用暗线绣着一个明字。用一句浅显易懂的话来讲,这就是低调豪华有内涵啊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鹿九打断他,上了马车。
明珠半倚在床榻上,眼睛红红的,肿得像个核桃。昨日的事情她听园子里的丫环讲过了,惊魂不决之余,心中也生出了悲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