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九将茶盏一端,朝着明老爷虚敬了一下,说道:“那妾身就先谢过老爷了,今后恐怕另有依仗您关照之处。”
就在这时,袖口被人悄悄拉了一下。鹿九回过甚,便闻声床上的人小声问道:“珠儿今后可否唤夫人一声姐姐?”这三年来,她看破了情面冷暖,之前那些与她订交甚好的闺中蜜斯得知她害病在身,一再冷淡。
“药膳坊?”明老爷摸不透她的意义。
鹿九从堆栈出来的时候,一眼就瞧见候在堆栈门口的马车,车帘云纹做底,中间用暗线绣着一个明字。用一句浅显易懂的话来讲,这就是低调豪华有内涵啊。
“不必服药,只按这方剂食疗?”明老爷头一次听闻这般独特的体例,惊奇的问道。
明老爷听罢,倒是难以置信起来:“只一个铺子?”
鹿九猛的展开眼,眸子被阳光刺的生疼,眨了几下,方才适应过来。
“好啦,我没事。”说着她动体味缆子,身下的中衣让盗汗湿透了,贴在背上难受得紧。
鹿九也不客气,落了座便开门见山的说道:“妾身不求万贯财,只需明老爷您给我寻个铺子当谢礼便成了。”
“必然。”明珠笑起来,可贵的明艳,直教站在一旁的明老爷眼底染了几分湿意。
明老爷也是个利落的,当即说道:“老夫信得过夫人,夫人先开口,我也好先备下。”
“白芷,去让小二备些热水来,我要沐浴。”鹿九叮咛道。
鹿九随他出了门,站在回廊上,只听明老爷说道:“之前说好的酬谢,夫人固然开口。”
鹿九点点头,刚要上马车,却见城东走来一队骑着铁蹄战马,戴金甲着银袍的马队。领兵的那人生得极其英姿卓卓,半点也看不出是武莽之辈。
“主子……主子……”耳边传来白芷焦心的喊声。
鹿九刚为明珠诊过脉,此时正肃立在案前,一手挽着袖口,一手固执笔,超脱流利的行书跃然纸上。
“明管家,可知这马队何故来云城?”鹿九猎奇的问道。
见她神采戚戚,鹿九递给她一杯刚泡好的柠檬水,淡淡道了句: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他报酬难你也就算了,本身何必难堪本身呢?!”
她放下笔,拿起双方吹了吹墨迹,回身交给了一旁的明福:“这是食疗方剂。每日需求摄取的食品我列清楚了,包含用量。别的,牛奶是每日必必要喝的,另有鸡蛋。每过三天我会来请一次脉,汤药就先不必服了。”
“我们走吧。”鹿九打断他,上了马车。
明珠半倚在床榻上,眼睛红红的,肿得像个核桃。昨日的事情她听园子里的丫环讲过了,惊魂不决之余,心中也生出了悲戚。
“明老爷见笑了。”这一手好字可不是她鹿九的,而是这具肉身的。就如同之进步宫行的那福礼普通,扎根在骨肉里,仿佛早已做过千千万万遍。
明老爷一听,恍然大悟:“老夫懂了。夫人且等动静便是,我定给你个对劲。”
“对,说白了,这药膳坊店如其名,专门来做这调度身子的炊事。”鹿九解释道。
透过窗子看了眼高悬的太阳,这一觉竟睡到了晌午,她得快些清算出门才行了。
这倒不是明老爷眼界小,而是这从古到今会做药膳的人多都在宫中,再不济也是养在高门贵府。这云城虽繁华,到底不及京都,没传闻过也是普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