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骧大惊,佩剑竟然掉在了地上,他傻傻的看着顾先生,顾先生却暗自发笑。
“信中所奏何事,先生可否言明?”公主问道。
顾先生摆摆手。
陈王握紧了拳头,在桌上猛敲了一下,双目充满了血丝,他忍着眼泪,跪倒在地上。
魏骧回身朝城外走去,他舍了马,就是想亲身走过此人间炼狱。
陈王环顾四周,他正躺在一间屋内,屋内的陈列及其简朴,雪停了,骄阳慵懒的射进一缕光来,他走到窗边,伸头望出去,内里是一片白雪,几棵树被压弯了枝头,趴在地上。他头有些晕,那些声响不竭的敲击着他的脑袋,他朝外走去,这里安排及其简朴,在正厅内,墙上挂着一幅画,画的是春季的歉收,一旁供着五谷。正厅中心放着一张方桌,桌上摆着一副棋盘。
兵士在废墟里已经找了好几天,抬出来约千具尸体,但多数为寺人宫女,另有一些嫔妃。陈王的尸身一向没有下落,魏骧望着面前一具具知名的尸身,心中焦心万分,陈王要不是死了,要不就是逃了,但这都不是他要的成果。他回身望去,本来应当是热烈的街道已经变成焦土,黑烟四起,死去的混在一堆泥土里,没死的趴在死了的身上,或者还是刨着地上的焦炭,有的见到魏骧,发疯似的哭喊着冲了过来要他偿命。侍卫们一个个拿住,将要正法,魏骧却止住了。
“多谢甘大人,”陈王擦掉眼泪,“那第二件又是甚么?”
甘遂放下了手里的棋子,长叹一声。
“王上可知兴平如何了?”
“走吧,你若死了,你的家人便没人替他们收尸了。”
公主踏上马,与顾先生道别,仓促而去。
陈王握住甘遂的手,也与他一起哭了起来。
“公主对魏骧的恩典,魏骧没齿难忘,他日如有机遇,末将定粉身碎骨。”
魏骧摇点头。
“你还是初见时的模样。”
“刘大人在魏军入殿前派人烧毁了宫城,便是为了可觉得王上逃脱博得时候,”甘遂悲忿的说道,“刘大人虽说毁了祖宗的百年基业,可他也是为了这陈国复国的那一天啊。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顾先生耸了耸肩。
“起兵,光复国土。”
魏骧捡起剑,朝二人狠狠瞪了一眼,但进得大营,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惶恐,他放慢了脚步,挪到顾先生身边,悄悄问道:“公主如何来了?”
“想。”
“你们是哪个营的?”魏骧大声呵叱道。
公主拿起案桌上陈述伤亡的奏本,朝魏骧晃了晃。
“这口没有封,”顾先生双手抱拳,“望公主一起顺风,早日到达都城,顾某谢过公主了。”
魏骧又低下头去。
顾先生转过身,探出身子。
公主微微一笑,抖了抖手里的马鞭。
顾先生向公主行了一礼,说要去城里看看。公主的声音立即柔了下来,带着万分的雍容和娇媚。
“以是今后,臣会寸步不离王上,直到王上真的能够独当一面。”甘遂说着流下眼泪,轻声的抽泣着。
顾先生背过身去,看了看远处的大营,炊烟已起,该是造饭的时候了。
“但我们不会为您捡的。”另一个兵士说道。
“公主恕罪,不是顾某成心坦白,只是顾某尚未猜透这收留之人会往那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