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侄幼年……一时髦致昂扬,打动也是有的。本来孤苦伶仃过了这些年,也忍过来了,但是自从再碰到亲人活着,然后又要分年余……时候久了,心中便生出悔怨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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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殿下赎罪,恰才许是小侄走神了……小侄毫不是不对劲削夺钱塘县令一职,只是心中有一丝忐忑:修河等事,毕竟是赋税糜费庞大的,并且突发的大事太多,难以估计。或许小侄有掌控最后平账,但是过程中,少不得拆借调用。如果有一个牧守一方的实权职务,起码另有一步拆借腾挪的退路。如果做一个外放的工部员外郎,处所政务无所插手……除非是准予小侄搀扶一些豪商大贾,与民争利做些谋生,拆借腾挪,才好确保河工不虞。”
杨广听了萧铣遁词,也不点破,尽管笑骂:“你这孩子,但是感觉官小难以服众?按说你固然立了功,但是年纪毕竟在那边,十七岁,升的太高也不是为你好。也罢,现在却有一个计算――扬州水曹参军的位子,现在空了下来;你用新法修河,对舟船又依靠颇重,孤便许你升一个能够督办扬州总管治下舟船水务的官职。不过,扬州水曹参军为从五品下,而你现在的钱塘县令将作监丞都还只是正七品上,一下子跃升太多,只怕朝野非议,便先许你一个副职,从六品的水曹佐使,实领水曹参军事。如果邗沟江南河北段按期无措,到时候再行实授水曹参军――如此处断,可合你的意了?”
“朝廷大事,小侄天然不敢迟误,既然殿下定了章程刻日,小侄唯有鞠躬尽瘁……哦不是兢兢业业了。按说数路并举,倒也不是难事,只是如此一来需求同时调和的资本人丁赋税便更广了,只怕不好节制。”
“你这孩子……还一会儿臣一会儿下官地缠夹不清,孤许你了,今后在孤面前能够亲缘相称――说闲事儿,江南河的事情办得不错,实在超越孤预期的目标。不过少年人也不成对劲,嘉奖的话,回书中都说了,孤也不再多提。你少年出京,有人刁难你,也是常情,但是孤有功必赏,有过必罚。扬州水曹参军柳括在官船的事儿上掐你,孤已经把他升级调任去闽州做部郡处置了。这个惩罚,你还出气么?”
“小侄谢殿下恩准!小侄自问奇技工巧上很有天赋,所谓‘与民争利’,定然是公允经商得利,毫不屑做以官位权势压人之事!”
说到这里时,自但是然暴露三分内疚之色,看在杨广眼里,仿佛在提示杨广:这毕竟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,固然才干聪慧,在奇技淫巧赋税算数方面更远超凡人,但是待人接物城府韬晦,毕竟是不成熟的。
杨广自发得看人很准,只道萧铣是惦记取他的掌上明珠了。十七岁的少年人,血气方刚,为了心仪的女子魂不守舍都是很普通的,分开十几个月,哪能不思念呢。既然如此,少不得再用女儿的婚事拿捏一下,让他多尽力任事。
萧铣闻言,不管对劲不对劲从速先谢恩再说,把事情给定下来。对他来讲,名分实在不首要,首要的是实权。扬州水曹佐史是扬州水曹的副职带领,比水曹参军要低整整一品(从五品到从六品),但是听杨广的意义,在萧铣出任水曹佐史以后,杨广就不筹算任命参军了,以是相称因而“常务副厅长代理厅长事情”,将来做得好了,转正实授厅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