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,听起来她对沈予非常不错,不吝冒着性命伤害送他逃脱。聂沛潇本身也与沈予有些友情,还曾向七哥开口替沈予求过情,可他自问也不能为沈予做到这一步,更何况出岫夫人一个女子。
慕王一听这话,更不能让聂沛潇见出岫了,只怕到时再生出甚么事端来。他这个九弟自小被惯坏了,皇子脾气大得很,敌手足兄弟固然义气,但若恼火起来,甚么话都敢说,甚么事都敢做。
再者言,沈予和云辞友情不错,在云辞早逝以后不吝长留房州,为云府一门孤儿寡母着力。以聂沛潇多年对沈予的体味而言,他以为沈予虽在情事上放浪,但绝对不会觊觎人妻,更何况还是老友的遗孀。
“不风雅便见客?”聂沛潇不知听了这话是何滋味。自小到大,还无人敢违逆他的意义,就算七哥也是多故意疼谦让,他最多被父皇母妃怒斥几句。现在,一个名声不佳的有钱孀妇竟然拿捏架子,不肯见他?
莫非两人有奸情?聂沛潇脑中生出这个动机,但又立即自我反对了。这出岫夫人本就是沈予的婢女出身,后被转送给离信侯云辞。倘若二者真有甚么奸情,沈予当初又为何要把她送给云辞?更何况,传闻沈予还是云辞和出岫的婚书媒证。
更何况,他们兄弟二人都晓得母妃多讨厌云氏,聂沛潇又为何执意要娶云大蜜斯做侧妃?
本来如此……聂沛潇听闻以后不由沉吟起来,心中不知对出岫是个甚么观点。若说另眼相看,还谈不上;可这人间敢在背后算计他七哥的人,寥寥无几,女子更是绝无独一。单单只这件事看来,这位出岫夫人的确有胆有识。
“世人不是传言她害死好多人么?云府现在一门孀妇,这女人看来很有手腕,我也想见地见地。”聂沛潇坦诚道:“我的确对她很猎奇。”
或许真的只为报恩?出岫夫人顾怀旧主之恩,又想着沈予是云辞的老友,对云府多有襄助,因而才冒险送他逃出烟岚城?
“哦?你为何猜想她是假孕?”慕王问道。
“你想见出岫夫人?”慕王挑眉看向聂沛潇,凤眼当中神采莫辨。
“她的坏名声是你传的?”聂沛潇更是惊奇了。
“听着是个不错的主张。”慕王拥戴而笑。
聂沛潇点头,想了想又道:“择日不如撞日,要不七哥今晚就将出岫夫人请来?论理我一个郡王光亮正大来到房州,莫非还不值得她出面拂尘?”
现在再看,这统统都是值得的,他最钦慕敬佩的七哥,终究要坐上南熙帝位,并且必将同一南北两国。聂沛潇只但愿,待他七哥即位以后,不要在婚事上逼得他那么紧,他还筹算再清闲几年。
“我平生最佩服有情有义之人,更何况出岫夫人还是个女人。她若当真为援救沈予做出这些事情来,的确值得佩服。”聂沛潇如是评价出岫,转而又道:“不过她必然心计颇多,手腕高强,这点必定不假,不然也做不了当家主母。”
可偏生是这两件他最最讨厌之事,也是他不得不做之事。结婚自不必说,他身为皇子郡王,迟早有一日得被迫娶妻生子;兵戈更是迫于情势,近几年除却吃喝玩乐,他也没少在虎帐里混。特别此次慕王与福王的夺嫡之争,他在暗中替他七哥打了很多仗。
听闻此言,聂沛潇再次大笑起来:“还是七哥懂我!”两年前,他曾在一个世家后辈的宴会上,公开表示本身有三大爱好,还认当真真排了序,将乐律排在首位。厥后有人问起“兵戈”在贰内心排到第几位,他当时回说:“仅次于结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