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偏生是这两件他最最讨厌之事,也是他不得不做之事。结婚自不必说,他身为皇子郡王,迟早有一日得被迫娶妻生子;兵戈更是迫于情势,近几年除却吃喝玩乐,他也没少在虎帐里混。特别此次慕王与福王的夺嫡之争,他在暗中替他七哥打了很多仗。
“你对出岫夫人很有兴趣?”慕王见他多次提及出岫,固然语气不善,但听着是非常火急想要见上一见。
慕王一听这话,更不能让聂沛潇见出岫了,只怕到时再生出甚么事端来。他这个九弟自小被惯坏了,皇子脾气大得很,敌手足兄弟固然义气,但若恼火起来,甚么话都敢说,甚么事都敢做。
本来如此……聂沛潇听闻以后不由沉吟起来,心中不知对出岫是个甚么观点。若说另眼相看,还谈不上;可这人间敢在背后算计他七哥的人,寥寥无几,女子更是绝无独一。单单只这件事看来,这位出岫夫人的确有胆有识。
慕王闻言,笑着辩驳他:“那是谁口口声声说不立妃,回身又求娶云府大蜜斯?为此还遭了母妃的怒斥?”
聂沛潇俄然能了解出岫夫人的挑选了。要晓得,将云想容嫁给一个即将失势的文昌侯嫡季子,天然不比嫁入南熙皇室。可出岫夫人却不为名利所动,果断将云想答应配给沈予,以此救别性命,也算有情有义了。
再者言,沈予和云辞友情不错,在云辞早逝以后不吝长留房州,为云府一门孤儿寡母着力。以聂沛潇多年对沈予的体味而言,他以为沈予虽在情事上放浪,但绝对不会觊觎人妻,更何况还是老友的遗孀。
“你看着精力得很,可别躲。”慕王仿佛盘算主张难堪他:“我倒想听听,你为何求娶云想容?我可不信你是为了帮我拉拢云府。”他与出岫达成缔盟之事,聂沛潇及其母妃叶莹菲都晓得,又何必另娶云想容多此一举?须知他这位九弟一向偶然于嫁娶之事。
想到此处,聂沛潇又对慕王笑言:“实在今晚,我们该当卯足干劲把对方给灌醉。我若灌醉了你,那是做弟弟的对兄长的恭贺;你若灌醉了我,才气套出我的话,晓得我为何求娶云想容。”
自此以后,京州城内便传播开来——诚郡王聂沛潇有三大爱好:乐律、美酒、美人;同时有两大仇恨之事:结婚、兵戈。
说着说着,聂沛涵与聂沛潇都沉浸在了对于豪情的无法当中。一个是没能留住敬爱的女人;一个是求娶侧妃失利。
或许真的只为报恩?出岫夫人顾怀旧主之恩,又想着沈予是云辞的老友,对云府多有襄助,因而才冒险送他逃出烟岚城?
“不错。”慕王点头。
若当真如此,他的确要对出岫夫人另眼相看了。一个女子能参与时政、巨资支撑他七哥已属不易;何况她并非趋炎附势,还敢冒着获咎七哥的风险帮沈予逃窜。固然这此中牵涉云想容的婚事,令聂沛潇不甚痛快,但她也是为了帮忙沈予……
聂沛潇面上一副难堪神采,沉默考虑起来。要说实话吗?说他是因为一曲琴音,对一个素未会面的女子心生倾慕?但是,现在云想容都已经嫁人了,他不想粉碎她的名声,因而聂沛潇盘算主张不说实话:“七哥你尽管难堪我,今晚要灌我多少酒,我都无话可说。这事儿你别再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