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予又“嗯”了一声，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。相顾无言直到一盏烛火燃尽，沈予才从略微暗淡的光影里回神，拇指缓缓按上出岫的唇畔，死力按捺住体内那股原始的打动。
出岫抬手抚了抚发髻，对劲地点头：“技术很谙练，比我的打扮丫环还要强三分。今后你若当真没有其他前程，不如来替我梳头罢。”
“对！扯平！”沈予抚弄着她的乌黑柔荑，更加爱不释手。他的神情终究垂垂腐败，方才暗淡无神的双目当中，顷刻集合起希冀的清光，如波闪动。
心乱了，有些事情也就不得而知。
不管过程如何，起码沈予是劝动了、也抖擞了，出岫总算了结一桩苦衷。对于这个成果，她很欣喜，她也但愿有朝一日，沈予会了解她为何做出那些含混的行动，说出那些含混的话语。
饶是隔着衣衫，出岫还是能感到沈予的胡渣刺痛了她的肌肤，精密疼痛而又微痒的触感非常难受。她终究回过神来，想从他的怀中摆脱而出，但却被揽得死紧。
出岫大感无法与宽裕，又想到沈予现在这副状况，便也只得放弃了挣扎，闻着他身上的酒气，屏息不语。
“为了你，我会抖擞的。”沈予犹自未觉，痴迷地把玩着出岫的秀发，只觉这一刻来得太不实在，仿佛一场浮梦。
“在想甚么？”沈予见出岫愣神半晌，有些担忧地问。
沈予毕竟还是固执于“云氏姑爷”这个称呼，也固执于和出岫的干系……他担忧现在操纵这个身份越多，今后想转头就会越难。嫂嫂和妹夫，不容于世。
本来，过往所经历的千娇百媚不过都是磨炼试手，他练就一身情爱工夫，只为了遇见这一人，用尽经心全意去喜好。
方才一壶冷茶灌下，沈予的上衣几近湿透，现在两人身子紧贴，出岫发觉到本身的衣衫也被氲湿了，那股凉意沁在肩颈和心口的肌肤上，有种说不出的含混。
沈予笑了，立即从出岫手中接过玉簪，又让她背对本身坐在床榻边上。他站起来，几近是颤抖着伸手去拢她的秀发，一缕缕、一束束，只怕遗漏任何一根发丝。
出岫这才想起本身是披头披发着，赶紧素手揽过一头青丝细细抚弄。此时现在，她想到的是云辞，他曾为她涤发的场景便鬼使神差地蹦入脑海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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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莫是因为提起云想容，沈予脸上又有些黯然：“我承诺你好好对她，但她不会是我的老婆……这辈子都不会。”他顿了顿，又道：“我不想当你的妹婿，你也别用这来由帮我，我想靠本身。”
出岫整了整仪容，任由竹影搀扶本身下了马车。府门前一排灯笼高高映照，令她刹时耀了眼。刚缓过心神，山庄里几个得脸的下人已齐齐跪地施礼：“见过夫人。”
听闻此言，沈予这才悄悄松开手，改成握住她一双柔荑，再问：“你真的没有看不起我？”
“不是为了我……”出岫想起方才对云想容做下的包管，鼻尖又是一阵酸涩：“为了你本身，也该抖擞起来。你……好生待想容，我才气凑着这份干系帮你。大丈夫忍一时之辱也没甚么，今后路还长。”
出岫心头一凝，佯作没听懂他话中之意，只抬眸浅笑。不知怎地，她看到沈予也在笑，只是那笑容很决然，很悠远，也很……哀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