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夫人闻言还是不肯罢休,亟亟再问:“那您多久能给个答复?老身实在等不及了,万一这期间老身有个三长两短……”
天授帝用心执起酒杯自斟自饮,借此机遇来迟延时候,比及一杯酒入腹,他才想出一个借口:“太夫人别急,您年龄已高,舟车劳累实在辛苦。您若信得过朕,便由朕来调停此事如何?”
天授帝心中属意的人选是那位十二岁的赫连蜜斯,听后不由再道:“世子十四,赫连氏有位蜜斯十二,朕瞧着珠联璧合,非常班配。”
面对太夫人的不满诘责,天授帝无从辩驳,何况她这番话说得合情公道,滴水不漏。今晚与之一席对话也使天授帝明白,不管本身指婚哪家令媛给云承,谢太夫人都能找出一大堆来由来反对,唯有叶家和庄氏的女儿才气正中她的情意。
前思后想,他也做出一副考虑的模样:“这可难堪朕了,朕常日对各家蜜斯不大上心,也不知究竟谁最合适。不若您将世子的生辰八字写给朕,朕务必给您物色一个最合适的孙媳人选,不知您意下如何?”
赫连氏?赫连齐的mm?天授帝此话一出口,太夫人尚且不动声色,出岫和沈予却已神采发沉,尤厥后者险要发怒。
太夫人越想越感觉两人好事,可又不能透暴露来,只得硬生生收回这个话题,故作恹恹隧道:“那就有劳圣上了。”言罢还不忘再看出岫,轻斥一句:“都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渎职,若不是你动手晚了,那些个好女人怎会都许了婆家?”
太夫人再次点头反对:“倘如果承儿主水、赫连蜜斯主火,那就好办了。水能灭火,我们承儿老是能压在她上头。可恰好两人是反过来了!赫连蜜斯带水,是要灭了我们承儿的火啊!云氏本就阴盛阳衰,倘若另娶一门如许的媳妇,承儿岂不是要被老婆骑在头上?云氏又该被人诟为‘牝鸡司晨’了……”
反观太夫人,还是沉稳自如,终究接过话茬低低轻叹:“多谢诚王殿下为我云氏考虑。实在这倒是其次,圣上金口赐婚,莫非那明氏兄妹还能再闹不成?只不过……”
太夫人见两个小辈按捺不住,不由暗道他们沉不住气。现在天授帝顾忌云氏,又岂会等闲翻脸无情?他畴前那些话也只是说说罢了,唯有出岫这个吃硬不吃软的脾气,才会将三两句威胁放在心上。
“都说联婚是联情,修两家之好,倘若云氏与赫连氏攀亲,那不但没法修好,更是要结仇了!这门婚事万望皇兄三思!”聂沛潇亟亟再禀,竟是比太夫人和出岫还要焦急上火。
太夫人决计停了停,又叹:“不瞒您说,赫连氏未出阁的几位令媛,老身都已细心探听过。一个十六,年事太大承儿不喜好;一个十二,年事太小不好生养;另有一个十四岁的,年纪倒很合适,可传闻是射中主水……我们承儿命里带火,水火不容,这岂不是要伉俪不敦睦?”
天授帝见自家九弟站出来拆台,心中非常不悦,暗道聂沛潇过分喜好出岫,竟连全部赫连氏都迁怒在内。但他也不好当着世人的面发作,唯有再对太夫人笑着解释:“赫连氏百年公卿世家,族内出了文官无数,更有诸多才子、大师。云氏是繁华浑身,赫连氏是书香世家,朕瞧着再婚配不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