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不见出岫?云辞的面色更显惨白,眉峰已蹙成连缀山川,也泄漏了他的无尽担忧。
云辞仍旧看着晗初,不动声色地沉默着。
晗初不语,昂首认错。方才云辞执意要走到东苑门口,她担忧他的双腿疼痛难忍,刚好又见库房送来了药材,便自作主张去熬了药,想着能让他尽快减轻痛苦。
这那里是性子浅淡的离信侯世子会做出的事?可主子对一个哑女做了,并且三番四次。
云辞对两位忠仆的反应恍若未闻,只低声命道:“轮椅在檐廊下放着,推我回书房。”
“药不是端来了?”云辞的话语虽轻,但也不成违逆。
“主子……”淡心低低唤了一声,已是心疼得说不出话。
“主子!”竹影与淡心异口同声地禁止。
如此名誉,如此财产,即便是当朝帝王也难以比肩。
语毕,两人已退了出去,还不忘虚掩上屋门。
正因如此,云氏在南北两都城有举足轻重的职位,也是两国争相拉拢的工具。可数百年以来,云氏一向秉承祖训,担着“离信侯”的浮名,一心经商阔别庙堂。
竹影自小跟在云辞身边,迄今已超越十五年。在贰内心,主子对下人向来刻薄,不乏体贴吃穿之事。可即便如何干心,也老是淡淡的,不生分也不热络,只教下人戴德戴德。
……
竹影也神采深沉,不发一言。
另一道来自云辞,目光平平无波,却又幽深旷远,仿佛是包含着无尽波澜的海面,看似风平浪静,实则深藏波澜。
“主子,您的腿……”竹影面露担忧。
茶茶吓得跌坐在地。
世所周知,离信侯已归天两年,府里大小诸事皆由侯爷夫人做主,只比及世子云辞弱冠以后,秉承爵位。
晗初将两人的神采看在眼中,不解之余更添无措。她赶紧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托盘上的药盅,表示本身方才是去熬药了。
“无妨。”云辞并没有多做解释,那语中的果断之意令淡心与竹影无从劝说。两人唯有扶着云辞坐回轮椅之上,又推着他进了书房。
本来淡心与竹影还不明白主子为何对峙返来,但现在听闻这一句,都已经明白过来。主子是放心不下出岫。
想到此处,竹影也耐不住愤懑起来,有些负气地对云辞道:“出岫女人那么大一小我,不会跑丢的。您先歇着,部属与淡心去找她。”
目睹周遭已没了外人,竹影与淡心几近是飞奔赶到云辞身边,一左一右搀扶着他。
听闻明璀此言,云辞并未回话,只淡淡瞥了他一眼,对竹影道:“送客。”言罢已转过身去,迟缓地、一步一步朝东苑返回。
“出岫呢?”云辞见屋内空无一人,立时蹙眉相问。
岂知一只脚刚跨出门槛,竹影劈面撞上一人。一股淡香飘入他鼻息的同时,衣衿上也被溅起一片温热。
云辞面色还是惨白,神采倒是好了起来。他垂目看一眼药汁,问道:“我不是说,不准你分开书房吗?”
晗初见状,连连俯身道歉。竹影看着衣衿被溅上的汤药,也不知该恼还是该喜,忙又收脚返回屋内,非常冲动地对云辞禀道:“主子!出岫女人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