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咣当”一声巨响传来，聂沛潇踉跄着带倒了出岫，两人一起压塌屏风仰躺在地上。出岫并没感觉那里疼痛，细心一看才发明聂沛潇做了人肉垫子。
闻言，聂沛潇眼中划过绝望之色。许是没比及本身想要的回应，他也不再多说，对付着道：“嗯，你走罢。”
“是与不是，也没甚么别离。”聂沛潇说得隐晦：“你我三个多月不见，他一开口你就来了，连明璎都能放过……”
她低眉一看，地上横七竖八摆了好几个酒壶，而聂沛潇则靠在墙上，半边身子倚着屏风，右手还握着一个半空的酒壶。
出岫仍然不知如何回话。若说是，只怕再给他徒劳的但愿；若说否，又怕他会更加悲伤。
“赫连齐是不是去找过你了？”聂沛潇再问。
他的神智很复苏，一眼看到了出岫眸中的担忧。“你回绝我是对的，出岫，我是个废料。”聂沛潇抚着额头自暴自弃：“我连母后都庇护不了，我也庇护不了你……”
同一时候，京州，应元宫。
“嗯，你去备车罢，我与冯侍卫伶仃说两句。”出岫轻声说道。
“去罢。”天授帝缓缓点头：“记得给母后一个别面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出岫觉出他话中带着醋味，更不知如何是好，只好表态道：“此事不急，先以您和太后娘娘为重。”
聂沛潇仰首猛灌一大口酒，倒是答非所问：“我这就传令放明璎出来，你告诉赫连齐去接人罢。”
出岫低眉沉吟，难堪地解释道：“这桩婚事过分敏感，又触及谢家，想必云氏不会插手。”
“殿下把稳，喝酒伤身。”出岫悄悄俯下身子，试图将酒壶从聂沛潇手中夺过来。何如对方握得死紧，她失利了。
出岫刚一迈进屋内，劈面而来一股酒气，浓烈而刺鼻。她下认识地寻觅聂沛潇，然四下看了一圈，也不见其踪迹：“殿下？”
何况聂沛潇即将另娶才子。
两人相对寂静了好久，聂沛潇才缓缓问道：“你来寻我何事？”
承认了？聂沛潇松开覆在双目上的那只手，垂垂看向虚无之处：“出岫，实在你对我最狠……你没选我是对的。”
本来聂沛潇全都猜到了。出岫想起赫连齐所托，更感觉难以开口。
“不是的，您多虑了。”此时现在，出岫不会再计算他话中的含混，耐烦劝道：“这事另有转圜的余地，您从速想出一个对策来，也好赴京和圣上构和。”
“我没说你骗我。”聂沛潇仍旧保持着笑意：“你担忧我是真，想替赫连齐讨情也是真。对吗？”
出岫并未正面答话，反是问道：“明璎在牢里受了酷刑？”
而对方只双目无神地睁大俊目，缓缓点头：“我没事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聂沛潇看都不看一眼，执起香囊反手一撂，稳稳丢回出岫怀中：“银钱和人手我都不缺……我想要的，始终不是这些。”
出岫闻言一怔，不知这话何意。
当最后一缕光色消逝在天涯，宫人们高高挂起了灯笼，天授帝才幽幽开口：“点灯罢。”
“此次进京，千万别与圣上起抵触……”出岫忍不住叮咛道：“你晓得他的脾气。”
与此同时，屋外立即响起两声扣问：“殿下（夫人）？”恰是冯飞和竹影，但两人见机地没有出去。
“殿下妄自陋劣了。”出岫亦感到心中苦涩，仿佛连呼吸里都带着苦意，令人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