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岫如此忐忑了一起,好不轻易到了处所,原想着能结壮一些,但人还没进离信侯府的大门,她已然被见到的气象所慑,震惊而又叹为观止。
“看傻了?”淡心仓促从侧门跑出来,拉着出岫的衣袖笑道:“可想死我了!你终究来了!”
淡心这才又停下脚步,兀自推开此中一间房屋,对出岫道:“今后你便住在这儿了。这院子里都是奉侍主子的奴婢,你、我、浅韵姐姐是贴身陪侍的大丫环,一人一间;余下几个不近身的小丫环,是两人一间。”
出岫站在院外朝里环顾,目光最后落在了拱形院门上的三个金漆大字——“知言轩”。
故交相逢,又是赶上聪明的淡心,出岫天然也喜不自胜。云辞见状大感无法,便发笑着呵叱淡心:“你这丫头,要站在门前抹泪吗?快将出岫带进府里。”
闻言,云管家也不迂回,开门见山地表白来意:“太夫人听闻知言轩来了新人,还是侯爷从京州带返来的,想要见上一见。”
淡心仿佛对浅韵怕极,赶紧吐了吐舌头,不敢再多言。
动机只是闪过一瞬,出岫已率先施礼问候。浅韵欠身还了一礼,又转而再看淡心,持续斥道:“主子命你带出岫熟谙府中人事,可没教你胡说话。”
出岫不傻,瞧见淡心这副谨慎模样,情知二爷云起有异,必然是个不好惹的角色,便也慎重地点头。
那意犹未尽的正门景观尚未赏完,不想抄手游廊以后竟还别有洞天。
“主子自不必说,是太夫人所出,也是云府的嫡宗子;二爷云起,是二姨太太所出,比主子小一岁;三爷云羡,是三姨太太所出,比主子小两岁;府里另有一名四姨太太,风华正茂,膝下无所出。”淡心耐着性子持续解释。
云起、云羡,名字倒也好记。出岫点了点头。
有如许痴情的一个先祖,怕是云氏的血脉里,都是专情之人。也难怪以老侯爷的身份职位,只留下三位子嗣。
言罢淡心已咯咯地笑了起来,推着出岫往外走:“快去快去!莫让主子等急了。”
“溜边儿溜沿儿?”出岫做了个口型,她不大明白这话的意义。
正想着,出岫额头上挨了一个爆栗。回过神来,只见淡心瞪着小巧水眸看向本身,薄斥道:“又走神儿!主子说得一点儿也没错,你的心机都用到走神儿上了!也不知他为何那么疼你!”
云辞当时说得没错,在这房州境内,云府的侍婢的确比很多闺阁令媛更能遭到适婚男人的喜爱。
算起来,出岫与浅韵已有半年未见了。现在再见,浅韵身上好似多了几分疏离的冷意。当然,这是出岫本身的感受。
出岫天然听出来这只是一句客气话,便也只作一笑,静待云管家示下。
这还只是云府的外院罢了。
出岫早已风俗淡心的语出无状,便也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。而后,淡心又将府内诸事略微先容了一番,不过乎是一些端方、忌讳,出岫也都一一记下。
淡心说着已快步回身,几近是碎步小跑起来。出岫赶紧跟上,几进几出,才随她迈进一座不具名的小院,但能看得出来,还是在知言轩以内。
“你别多虑,浅韵姐姐夙来如此。”淡心低低道:“她原是太夫人身边儿的,性子也随太夫人。厥后拨给了主子,也是太夫人看主子喜好她这个模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