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这是在做甚么?”那声音透着几分当真与不悦。
云管事连连点头伸谢,忙抱着帐本进了议事堂。出岫顺着门缝缓慢地往里瞥了一眼,猜想这座议事堂应是极大,只因她那一瞥没能瞧见绝顶。
出岫抿唇一笑,表示并不在乎。
想到此处,墨客便恳请道:“女人行行好,如果侯爷晓得此事,鄙人必然要挨骂。”他沉吟一瞬,又道:“淡心女人识得鄙人,您能够向她求证。”
出岫见四周没有其别人,且这座院子是侍婢们所住,并不便利陌生男人出去,因而她只好无声地迎了上前,翻开虚掩着的大门。
这般想着,出岫便不自发地俯身将帐本捡了起来,复兴身时,见那年青墨客仍旧呆立在门前,口中尚且喃喃道:“仙女……”
墨客此时也看出了出岫的踌躇,难堪地轻咳一声,再解释道:“实不相瞒,鄙人客岁刚接任管事一职,本年是头一次来云府拜见侯爷……是以才会闹出如许的笑话。”说着面上已有些惭愧之意。
淡心闻言掩面一笑,对出岫道:“云管事说得是真的,你把帐本给他罢。”
但是,清心斋到底是云辞的书房重地,放一个陌生人出来毫不成能。为保险起见,出岫便比划着对墨客道:“我带你去。”
双目中那道夺目而赞叹的目光,令出岫想起了醉花楼里曾遇见的花客。
“女人是临时不能说话?还是……”墨客明知问得冒然,却还是止不住地开口扣问。
得饶人处且饶人,出岫闻言算是默许,跟着墨客一并去了议事堂。
刚穿进后花圃,几乎撞上一人,出岫赶紧低下头去,退至一旁将路让出来,岂知那人脚步不稳,仍旧撞上了她。
可眼下……出岫却没法透露抵挡。亦或者说,她不肯因为本身,让云辞与庶弟生出龃龉。
院门外是一名二十岁摆布的男人,边幅清俊,墨客打扮,非常儒雅。出岫开门的一刹时,男人目中顷刻闪过冷傲之色,呆立当场。“啪嗒”一声,竟是连手中的书册都掉落在地。
他低笑一声,松开手道:“你说我若去处大哥讨要你,他可会情愿割爱?”
淡心说着已从出岫手中取过新账簿,递给云管事,又换回了旧账簿,笑道:“云管事,再有下一次,奴婢可不会替您说项了。”
前脚刚进入书房,出岫便看到云辞沉着神采,而管家云忠倒是一脸喜气,瞧见本身还主动号召道:“出岫女人来啦?”
出岫兀安闲心中测度着,更不敢昂首去看。她眼角瞄到一片棕色衣衫下摆,赶紧低下头率先施礼认错。
“叨教,侯爷的清心斋如何走?”说话的男人声音谦恭,彬彬有礼,但非常陌生。
最后一个“帐”字尾音拖得极长,几近是含混不清。那劈面而来的酒味令出岫明白,面前此人是喝醉了。而能在明白日里肆无顾忌喝酒的,必然不是管束松散的云府下人。
这件事过后,府内倒也算是风平浪静。待到四月月朔,各地的管事已走得七七八八,出岫也规复了常例,每日还是去清心斋奉养。这令她几近忘了那日被云起调戏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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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淡心公然在议事堂外候着,瞧见两人前来,非常不测:“出岫,你怎得和云管事一齐来了?”
对方见状沉默一瞬,俄然欺身上前,伸手钳制住她的下颌,逼迫她抬开端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