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岫潋滟的美目当中闪过一道莫名寒光,直教别的两人都打了个寒噤。浅韵目不转睛看着丹墀上的离信侯遗孀,心底只要一个动机:出岫真的变了。
出岫话到此处,又别有深意地瞧了淡心一眼,才对灼颜续道:“我已命人将知言轩的南配房清算出来,你身子贵重,临时住出来罢,我们也好一并养胎。”
竹扬也没有多做坦白,照实回道:“刑堂里方才传话过来,灼颜有孕了。约莫是为了这事。”
毕竟,逝者已矣,灼颜敢这么胡言乱语,也是因为云辞已不在人间。
想到此处,出岫面上划过罕见的冰冷神采,抬高了声音道:“我本来还想着,看在夏老爷的面子上放她一马。现在她既然大胆损毁侯爷的英名,我也无需再对她轻饶。”
“不是谢我,该谢太夫人她白叟家。”出岫再笑:“本日天气已晚,你好生疗养,想吃甚么就让厨房去做。明日一早,再去荣锦堂向她白叟家谢恩罢!”
“有孕?!”浅韵大感惊奇,却到底按捺住了心中疑虑,一起沉默着去见出岫。
当时真是吓怕了,如同疯子普通不知本身说了些甚么,继而她便被打入刑堂。可这些日子在刑堂,她已想得透透辟彻,这清楚是出岫设下的圈套,要套她的话!如此一想,她反倒稳下心神来。
出岫笑着点头,顺势摆了摆手:“你快去歇着罢!待这孩子生下来,不管男女,都不会让你的身份不明不白了。”
当日,出岫将灼颜有身孕之事禀报了太夫人,由太夫人做主,将人从刑堂里放了出来,许她暂回知言轩保养。
“如何使不得?”出岫淡笑:“那夜你说过甚么,我早都记不得了,反是这些日子委曲了你。现在你怀有侯爷的遗腹子,我也是奴婢出身,天然晓得你的艰巨。”
灼颜低低俯身领命,正要开口辞职,出岫却又像想起甚么似的,弥补道:“对了,我瞧你克日里多与浅韵靠近,便让她调去专职奉侍你罢。”
竹影顿时有些难堪,顺势接过浅韵手中的菖蒲和艾叶,道:“你随竹扬去罢,别教夫人等急了,剩下的屋子我替你插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