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扬方才去浅韵屋子里找她,丫环们说她出来插艾叶了。没法,竹扬只得顺着知言轩的屋子挨个找,只要插了艾叶的屋子,一间也不放过。直至找到这一间,才抓了个正着。
“不是谢我,该谢太夫人她白叟家。”出岫再笑:“本日天气已晚,你好生疗养,想吃甚么就让厨房去做。明日一早,再去荣锦堂向她白叟家谢恩罢!”
出岫闻言只悄悄一叹,娥眉微蹙,直入正题:“那夜我是决计去恐吓灼颜的,原觉得她会胡言乱语泄漏端倪,岂料那张嘴巴严实得很,现在我也只能对外说她疯颠了,以此为借口将她关入刑堂。”
出岫顺势屏退摆布,只将竹扬留下,才开口对浅韵道:“这些日子委曲你了……你做得很好。”
灼颜佯作受宠若惊:“夫人……这怎使得。”
当日,出岫将灼颜有身孕之事禀报了太夫人,由太夫人做主,将人从刑堂里放了出来,许她暂回知言轩保养。
有一股黯然蓦地在两人之间涌动开来,为了擦肩而过的男女之情,也为了死守如初的姐妹之谊。浅韵向来不爱落泪,但这一刻已止不住地想要抽泣,眼眶刚一酸涩,却忽听一声淡淡的号召传来:“竹影。”
竹扬随便地瞥了他一眼,也未几作解释,只道:“我不是来找你。”言罢又看向浅韵:“夫人要见你。”
浅韵只淡淡回道:“我是为了侯爷,另有……”她看了一眼出岫的小腹:“另有侯爷的孩子。”
一个是他喜好的女子,一个是他视为mm的女子,实在他该替她们感到欢畅才对,毕竟在这深深高门当中,另有这份纯真的姐妹之情已是不易,何况还能为了对方舍却男女情爱。虽说最后伤的是他,可,只要浅韵与淡心安好,他孑然一身也没甚么。
“本来灼颜没疯。”浅韵喃喃道,也不知是绝望还是怎的:“从她身上,还能套出甚么话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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浅韵内心是一百个不信赖。她即使因为云辞的死,对出岫有所愤懑,但事到现在也不得不承认,云辞喜好的唯有出岫一小我。即便畴前夏嫣然怀有身孕,也不过是个转移世人视野的幌子罢了。
“如何能够是侯爷的!”浅韵忿忿地斥道:“她怎能如此歪曲侯爷的英名?侯爷……侯爷怎会看得上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