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”的嘲笑声传来,太夫人那里还能信赖:“如果没有本日这一出,我尚且还能信你三分。可侯爷生前对你家蜜斯如何,又对出岫如何,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,又岂会恩宠你这个贱婢!”
“你若当真奉侍过侯爷,我来问你,侯爷右臂上有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红痣,乃是云氏嫡派遗传,你可知长在那边?”太夫人开口问道,末端又加上一句:“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做答复。”
“然后由你偷出另一把匕首,悄悄放入出岫的屋子,嫁祸于她?”太夫人气愤再问。
太夫人冷叹一声:“事到现在,你还要做病笃挣扎!”
“我看太夫人您风景无穷,便也异想天开,想着只要有二爷襄助,或许我的孩子当真能瞒天过海,做上世子,我就能成为正端庄经的主子……岂料蜜斯却俄然怀有身孕,我与二爷措手不及,便意欲同谋让蜜斯落胎……”
“约见二爷那天,蜜斯特地撇下主子出门,只带了我一个,半道还以身子着凉为由,将我支开去取披风……但我早听二爷提过他们要约在静园见面,便佯作不知回了知言轩,待取完披风再去找蜜斯时……二爷已将她推入水中。”
太夫人眯着双眼似有所想,目光从堂上世人一一掠过:难以接受究竟本相的花舞英、悲戚怜悯的闻娴、仇恨不已的沈予、悔过垂泪的云想容、无所害怕的玥菀……
但是灼颜却还想要做最后一搏,苟延残喘着道:“不!太夫人!奴婢这一胎是侯爷的!侯爷是宠幸过我的!我与二爷是……是二爷逼迫我的!但我肚里的孩子,千真万确是侯爷的子嗣无疑!”
“舞英,你生养的一双好后代!”太夫人只这一句话,已将云起和云想容定了罪。旁的不说,单单只混合嫡支血脉这一条,已是罪无可赦。更何况,遵循方才玥菀所言,两人还企图谋夺世子之位乃至离信侯爵位。
“厥后还是二爷对我提起,蜜斯心肠过分暴虐,若只是图谋让她不孕,有朝一日若被她发明,只怕我与二爷的了局会很惨。因而二爷与蜜斯扳谈过后,一不做二不休,趁机夺过她防身的匕首刺她一刀,又将她推到水里。”
“贱婢!事到现在,你还想将弊端都推到二爷头上!焉知不是你暗害了本身的主子,再嫁祸于人!”花舞英抚着额头,气急废弛地指责,打动着要上前去扇她巴掌。
太夫人再看一眼沈予,才对灼颜道:“就照小侯爷说得办,再留你几个月性命。待这孩子生出来滴血认亲,你的罪过再一并决计。灼颜,你要想好了,你是有身子的人,不管这一胎是侯爷的,还是老二的,都是我云氏子嗣。如若你本日肯说实话,我也许看在孩子的份儿上,能饶你一命。”
沈予边说边看向灼颜,目光锋利而又带着怜悯,似要旁观她蒙受最惨痛的了局:“若这孩子是挽之的亲骨肉,太夫人您就将孩子抱给出岫扶养,再以通奸之罪将二爷和灼颜浸猪笼;若这孩子不是挽之的骨肉……混合离信侯嫡派血脉之罪,只怕浸猪笼都是死得便宜,非得颠末一番剥皮噬骨的酷刑,教他二人千刀万剐生不如死!”
太夫人瞧着玥菀那番大义凛然的视死如归之意,俄然之间生出一种预感来。出岫在幕后主使的这场戏,恐怕还会生出很多风波……
灼颜不敢再否定:“二爷说,总要有人来背这黑锅,出岫来背,于情于理最为合适,她也最有动机暗害蜜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