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,出岫遵循太夫人的叮咛,全面接办中馈,初开端未出“小月子”时,只在知言轩里看旧账,学旧例。待出了“小月子”,她便每日迟早都往荣锦堂去一趟,聆听太夫人训戒,学习府中碎务。
她说得如此明白,沈予终究听懂了。他成日里花天酒地不误闲事,那里想获得这很多?可晗月朔个出身风尘的女子,又如何会懂这些?
统统人,都等着选嗣的日子到临……
“不是四皇子,我姐夫但是有亲王封号的,是‘福王’。”沈予改正道:“姐姐沈萱是客岁嫁的,当时你已随挽之来了房州,以是没瞧见。姐姐是福王正妻,当初嫁人时那场面……啧啧……”
这边厢她正为立新规的事儿烦恼不堪,那边厢荣锦堂又来传话,七月十八,南北各地的旁支将会聚离信侯府,带着从族中遴选出来的出众男丁,来给太夫人过目。
出岫苦笑着点头:“您这又是何必……待过几年我容颜残落、大哥色衰,您也就……”
待送走了屈神医,各回各的园子,沈予和出岫慢悠悠地走在最后,前者才悄声道:“以徒弟这类出世的脾气,本该不睬外物才对。可云府但有所命,徒弟无有不从,哪怕扯谎也情愿,你不感觉奇特吗?”
太夫人见出岫学得快,嘴上虽不夸奖,内心到底是对劲的,便又对她提出新的要求——摈斥旧疾沉疴,重立云府新规。
她本就跟从云辞学过账目,也聪明过人,中馈之事虽烦琐,说来讲去不过就是银钱与情面。只要这两样掌控准了,很多事情又有旧例可循,也并不难接办。再者说,府里另有云管家等几个得力助手。
“小侯爷,你疯了!”出岫低低惊呼,似难以接受这片密意厚谊。
沈予不给出岫开口的机遇,又叹道:“晗初,要我如何说你才明白?只差让我剖心给你看了。”
出岫足下留步,垂眸不再看他:“即便您想平生不娶,只怕文昌侯也不会承诺。”
这是眼下云氏最大的一桩事,遴选世子过继云辞膝下,今后再担当侯爵之位。因此各支都是蠢蠢欲动、跃跃欲试,恐怕本身这一支里最好的孩子没能被挑上。
出岫见沈予会错了意,便轻叹一声摇了点头:“小侯爷,你姐夫福王有文臣支撑,慕王是军功显赫,高傲皇子薨逝后,这两位一向是南熙储位最有力的合作者。你必定要站到福王的步队里,对慕王……你要把稳。”
而太夫人本身,则忙着年中措置各地的买卖,荣锦堂来交常常络绎不断,皆是来报账的各地各行业管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