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奉缘安在此?”云辞一句问话适时打断出岫的神思,他的声音很复苏,“方才席间想要捉你代酒,寻了半天不见人影,本来你偷溜出来了。”
“你都成甚么模样了,我还挑这时候与你调笑?”沈予沉声回应,无一丝亵玩之意,“还是你觉得,当初我冒着获咎明氏的风险将你藏在追虹苑,只是色欲熏心?”
可那一抹娇羞倒是如出一辙,清澈双眸盈颠簸听,唯有眼角一滴泪痣……
沈予再次嘲笑一声,非常心疼地看着出岫:“你的身子没有复原,不能随便外出吹风了。”
“这是小侯爷暗里送您的大婚贺礼。”出岫赶紧打断沈予的话,在云辞身后仓促道,“小侯爷传闻我喉疾病愈,特地前来探视,一个没忍住,便将这双匕首抖搂出来,在我面前显摆呢。”
“没,侯爷推说出来醒酒。”竹影回道。
沈予勉强笑回:“情意罢了,你喜好就好。”
出岫抿唇,怔怔看着一对匕首,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“品言。”他仍然风俗唤夏嫣然的小字。
这一句,出岫如何能代云辞答复?唯有道:“他是离信侯,有他的任务。当初婚期订下时,他并不晓得我有了身子。”
淡心仍旧站在门前,只是她身后,另有竹影和……云辞。
知言轩内铺天盖地皆是红色,红的绸帐,红的灯笼,树枝花草无一不系着红绳,门幔亦是百喜图,新房的窗户也贴着数个“喜”字,仿佛能将夜色淬上一层红光,接天而去。云辞徐行迈入知言轩,直被这眼底的红色耀了双眼。
“说到底,你还是不肯分开他,是不是?”
一双龙凤红烛影影绰绰,不知何时已被吹灭。可彻夜,必定有人展转不眠……
“是。”出岫语气果断。
云辞清冽的目光中跳动着烛火,状若偶然隧道:“文昌侯府不是送过贺礼了?你又操心机做这巧物……倒也像是你的气势。”
闻言,出岫倒是出言安抚:“您是顾恤我,一时鬼迷了心窍。您若当真开了口,只怕今后也要悔怨的。”
云辞也没有悠长逗留的意义,又开口号召沈予:“走吧,你若再不救场,我可不可了。”
闻言,沈予悄悄感喟,面上一副“早已推测”的神采。他沉吟半晌,从袖中取出另一把匕首,缓缓将两把凑成一对,搁在桌案上,道:“我当初说过,你若情愿返来,这匕首便是信物。”
沈予这才长舒一口气,转对出岫问道:“方才我对淡心发脾气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