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――小子,还是从了爷呗。大户人家的女人被玷辱了,为全名节只能一根白绫。你家世再贵,即使得以报仇,前程啥的也不会有了。”胡匪夺目地短长,言辞有一击必杀的凌厉,“朝廷哪会要个臣服在别人胯下的男人作臣子。”
谢儇从屏风后转出来,便瞥见自个儿姐姐略有思考的模样,忙快步上前,伏在紫檀木雕花踏板上,道:“我的好姐姐,快别思虑了。太医可说了,必然要经心养胎,开高兴心。”
“喔?”
王妃点点头,又道:“你身上还没好利索,这段光阴,也不消来存候了。”
因样貌出挑,竟然被好男风的胡匪头子看上了。强行轻易了一回,赵成渊本来是忍着耻辱,不肯报自家名头,可局势生长到这类荒唐的境地……
腊月初八,因李氏忙着办理过年龄宜,谢儇便单独一人来了摄政王府。还不等屁股坐热,外堂的阿芜便出去回禀,问道:“启禀娘娘,林姬过来谢恩,正在外堂候着。”
“只是尚未明白林氏进府的后果结果,如何说都说不通。她如果个倾慕虚荣,掐尖争宠的,我反倒放心些。她现下如许不争不抢,连没了孩子都不敢在我跟前说个不字,我不得未几想些。”
此人,恰是赵成渊。
王妃这回没晾着她,点点头,便请了出去。
接下来的故事,就像一盆上好的狗血,随便一扑,浑然一出戏台上的话本。
“嗯,天然。”摄政王妃盯着mm瞧,忽而一笑,“江南那会,没出别的不对罢。”
林七许又瘦了一圈,大抵因两颊无肉,含笑盈盈间,竟像含了非常甜美的酒窝。她的语气轻柔又暖和,配上这副神采,王妃打量了半晌,愣是瞧不出一丝一毫的悲伤或气愤。
故而,抛在了脑后。
姐妹间又是好一通互诉衷肠,相互欣喜,直至晚膳时分。
她又温言道:“你切莫太伤怀,现下好生养身材。至于孩儿,今后还会有的。”
王妃猜疑地看了眼心虚的mm,道:“随你。那架屏风后尚好,你若要避讳,去那处呆着。”前几日提起这林公子,mm神态大为古怪,本想唤来蓁蓁,好好扣问一番。不过王妃正处在最伤害的月份,自顾不暇,太医也说,切莫多思。
“姐姐放心,这又不是甚么多光彩的事。”谢儇信誓旦旦地拍着小胸脯,“那顿打,仅管揍得他鼻青脸肿,但总归是些不打紧的皮肉伤,好生保养一阵,说不准连疤都未留下。我的性子,姐姐还不清楚嘛,不会给谢家争光的。”
一身锦衣华服与大小伤势,另有眉宇间的戾气与羞恼。
谢儇约莫复述了遍,最后利落总结:“放心,包管没出性命。我就悄悄巧巧地给了他一个经验,然后丢下山沟了。”
谢儇快言快语道:“林氏本就身份卑贱,手腕下作。姐夫早就不喜她,这回没了孩子,还能翻起甚么浪花。何况,姐姐你肚子可有金贵的小世子呢。”摄政王盼嫡子盼得眼都快瞎了,如果姐姐生下麟儿,便平生无忧了。
“外头风雪既停,如果无事,妾身先辞职了。”
被一个在正院跪得小产的侍妾恭贺有喜,饶是以谢俪的心智也想不通这林氏的脑回路,若不是纯真无知的天真,便是城府深沉地可骇。
王妃指了指下首的那把铺着厚厚软垫的金漆木雕花椅,林七许便也端方地坐了。她仰起惨白还是的脸,一如既往地淡淡道:“这段光阴承蒙王妃厚爱,添了太多费事。现在妾身身子好了很多,便也不打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