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主子,那嬷嬷说,这便是侍妾的份例。奴婢取了碎银给她,她虽收下,却仍旧未曾变动。”
晴好说至此处,已落下热泪。
燕许忙应下,领着晴好回身而去。
“燕许,传膳沉香榭。”摄政王叮咛道,又点了点杵在桌旁的晴好,道,“你和燕许一块去,把今儿筹办这些炊事的一干人等带来。本王要好生问问他们,依王府端方,侍妾例菜便是这般吗?”林七许嘴角溢出丝嘲笑,摄政王语气并不严肃,只是其问罪之意非常较着。
她取来统统誊写的佛经,细细道:“听闻太妃来自月氏,妾身幼时曾习过些月氏语,想着太妃或对故乡有些惦记,既是为太妃祈福,也用月氏语写了一些。好向佛祖祈求,保太妃母族安然喜乐,身材康泰。”
“喔?如何和旁人的不大一样?”本身被提起这茬事,摄政王并不舒坦,只是见林氏神情天然,并无勉强之意,神采柔缓很多,温言道。
她当日失血过量,痛失孩子,极其需求疗养埋头。可这段光阴,稍稍有些转机,便不顾劝止下地誊写佛经,仅管不必苦思冥想,但毕竟劳心费心。
林七许有些害臊地垂了首:“妾身尚未梳洗换衣,王爷您瞧着妾身,怪不美意义的。”如许一句羞怯又小意的话,从林七许口里说出,竟非常落落风雅,讨人欢乐。
摄政王又瞧了眼没一丝热乎气的粥,心下非常不快,连带着对林氏存了顾恤,只是面上还是淡淡地。
林七许并未随蛇上棍,出乎摄政王料想以外,迟疑不安地笑道:“妾身约莫誊写八日,也不过三四卷的数量。只怕是,赶不上太妃寿辰。”她含笑地盯着一叠佛经,凝眸谛视王爷深沉的眼眸,道,“不过,也不必掐着寿辰。妾身觉得,祈福本就是细水长流的事儿,不在一朝一夕,礼佛亦如是。”
林七许点点头,这才望向目不转睛谛视于她的摄政王,笑着福下了身子,道:“既王爷在这儿,妾身便请着您做一个见证,免得有些下人油嘴滑舌,抵死不认的。”
“不过本王瞧着,那边一叠有些与这不大一样。”
看得出来,是用了心的。
来了沉香榭,便是给她做脸面的。何况林氏辞吐不俗,虽有阿谀之意,却不显奉承。摄政王天然允准,唤了燕许出去。
摄政王喜她眼眸清澄,姿势高洁,接过燕竹奉上的热茶,笑道:“方才看你如许用心,写的是甚么?看书案上,有好大一摞。”虽眼熟地紧,但摄政王一时半会记不起来。
摄政王暗自点头,他看不懂梵文,但月氏语好歹略通些。见纸张誊写工致,笔迹清楚,便知和那梵文普通,都是花了工夫心力抄的。
摄政王扬了眉,并未言语,眼风觑着林七许。
摄政王接过宣纸,细心看了看,也不由赞道:“难怪有些眼熟,昔日月氏表妹为孝敬母妃,也誊写过梵文书就的佛经。”笔迹刚正圆润,虽不清秀,但十清楚朗清爽,不大不小,正合适给母妃看。
如此一来,摄政王也完整没了心结。
“母妃生辰再过半月便到了。”摄政王美意提点。
“嗯。”
“上午王太医过来替妾身诊治,说是身子好得差未几了。”林七许亲身斟了一杯桂花花茶递给王爷,莞尔一笑,道,“这几日气候尚可,不过些零散的雪珠子。王妃体恤妾身身材不适,这才免了存候。妾身想着,明儿凌晨便去正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