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花木碧绿,林七许百无聊赖地把玩动手上的红珊瑚八宝钏,八枚青金石颗颗浑圆,光彩均匀,中间嵌着罕见的蜜蜡虎魄,里头凝着只蜜蜂,泛着幽幽的光。
没甚么不当之处,小棠还带着几块特别好吃的酥饼回府,传闻是江南那带的特性,分给了几个侄儿侄女,倒是其乐融融。
左夫人一子一女,宗子立室立业,儿孙合座,小棠是她三十来岁才怀上的老来女,视若珍宝。看着李氏忧心的面庞,和煦道:“我都晓得,到底阿俪不轻易。王府里的女人,哪个是费心的,只这复生个儿子,便统统顺利了。”
她悄悄一哂:“太后疼你,不是一遭两遭了。”
这杨昭与她自小别苗头,见面必辩论挖苦,京都里大多女眷都晓得。不过她俩都是女孩儿,且金贵娇气,无人会惩罚她们,最多叫母亲领回家去,好生教诲。
次日便是裕王府老太妃的寿辰,和太后娘娘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,只是长姐幼妹,加上嫡庶有别,常日走动不见多么热络。不过,裕王为内阁大臣,平素孝敬听话,拉拢了老太妃,对小天子也是一重助力。
“那边我给你留了个位,陪我一起坐畴昔罢。”左棠不幸兮兮地求着。
林七许和婉地依着,对此心底并无迷恋与痛恨,王府不欠她甚么,摄政王也是。何况,为人妾室,要知情见机,莫越了雷池才好。
摄政王笑意加深,环住她的细腰,极其对劲。
左夫人缓缓道:“一日我携她去摄政王府作客,花圃子里碰上了,说了两句。要不是天气已晚,她估计得跟着人家去用饭了。厥后,她与你家儇儿一起去王府顽,儇儿去寻王妃,她就悄悄地去了林姬处。”
林七许偶尔同女眷们谈笑几句,大多时候沉寂不语。她身份难堪,既没有踏实的名分册封,又被其父逐削发族,能在花厅有个座,真是看在摄政王的面上。
林七许自不会歹意相向,故而结下一段善缘。
利用了人家的花朵儿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身边不是诰命夫人,便是郡主县主之流,各个具是水晶般的心肝。提及话来,真是九曲十八弯,偶然她也得揣摩半晌,方明白地过来。
林氏,文静沉稳,气质极好,一看便知是个内秀的女子。不知情的人只觉得她是一府主母,端庄贤惠,漂亮雍容。
背面是神采发冷的谢儇,论样貌,两相一比,还是谢儇更加明丽贵气。
裕王府占地广漠,风景秀美。湖畔旁夏荷初立,清风缓缓,隔着诺大碧湖分摆了男女筵席。其间亭台水榭作了戏台,丝竹管弦不竭,歌舞迷漫,戏文不断。
“林姐姐本日也来了。”左府嫡女是个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