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卫立于窗外,恭声道:“行走方向,乃皇宫内廷。”
深夜沉沉,轻舒的香气缭绕在燕竹身边,早已睡得人事不知。
他执起搁在窗下的一本纪行,道:“你倒是安逸不已。”
明显,最不受待见和热络的,定是庶子媳妇了。
好大的阵仗。
“林mm明儿便要解缆,那些话我已说了不下十遍,便是你未听腻,我也说得嘴上冒泡。今儿,便疏松些罢。”王妃倚在廊下的黄花梨木贵妃榻上,身上盖着轻浮如絮的天香绢绸被,几个婆子丫环死死守着。
只平日最明欢愉跃,谈笑不断的谢儇,一变态态,连荣宪的卖力撒娇都不太管用。
嫡长媳,也就是世子夫人,端恪守礼,持家无能,又会生儿子,恰好撑起国公府。
林七许凝下心神,规端方矩地前去拜见。
“辛苦了,你去歇息罢。”喔,不要觉得暗卫是不眠不休的。像她又不是甚么首要人物,平素没有暗害毒杀刺客,夜里也能歇息上一会儿。不然,早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。
最内疚和顺,羞怯可儿的是本年仲春进门的谢家三奶奶,常常被奸刁玩闹的郡主逗得磨不开脸。撇开不着调的二儿媳,林七许感觉李氏目光不差,两个远亲儿媳都很不错,高门大户,身份高贵,且合适各自位置。
王妃又与嫂后辈妹谈笑一阵,林七许暗松口气,目光渐渐打量着围坐于榻边的几位谢家少奶奶。最端肃呆板,眉眼朴重,不苟谈笑的必然是世子夫人,出身宁国公郑家,家声可谓可骇,具是一溜的贞节牌坊,重名节轻存亡。外界风评极好,都道其端庄有礼,持家有道,且贤惠多子,下头有二子一女,另有两个庶出的儿子。
摄政王议完政事返来,随口道:“歇了午觉再说。”抬目睹林七许逗着窗下两只羽毛和婉,姿势高华的白鹤,不由起家一瞧,果见它俩正蜷着腿,歇在翠绿的芭蕉叶下,用尖长的喙梳理着光溜干净的毛羽,好不肆意。
喔,另有一点,她从盛宠窜改成了专宠。王爷只带了她奉养在侧,一应平常起居,女眷来往具是她一人出面。
嫡幼媳暖和荏弱,虽说制不住那些鲜艳的通房丫环和妾室,不过有刚正的长嫂督管着,又有和蔼的亲婆母为她做主,背后另有娘家撑腰,想来也能日子完竣。
箱笼物件一应清算结束,堆在沉香榭的天井里,满满铛铛。只待出发解缆。
“王爷,外务府差人送来了后日打猎的常服,您可要一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