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臣乍见此景,脚下一软,颠仆在地上,额上尽是汗水,骇得连话也说不出口。
倒是老氏族出身的一些文臣武将,因刘彻及其门客所书的《谏王书》中数条汲引有能的布衣,侵害了他们的好处,对刘彻很有几分防备。现在对着刘彻另有几分客气,也不过是因为那推恩令罢了。
刘彻朝着燕孝王慎重一礼,大义凛然道:“君上,朝堂之上没有祖孙,只要君臣;亦无小童,唯有国士。我燕国乃周氏首封之诸侯,先祖更是武王远亲血脉,论资格,我燕国远在其他诸国之上。然我燕国现在式微至此,竟只能与二等战国为伍,与弱韩比肩,岂不悲哉!今丹愿入赵为质,只愿为我燕国崛起换得时候,还望诸位能士戮力同心,重现我姬氏先祖昔年风采!令赵国晓得,赵可往,我亦可往!”
这一次,他没有以燕王的身份发问。
那官员对着随行的一列保护军叮咛了一句“细心盯着四周,不成松弛”,方对刘彻道:“公子有所不知……”
从燕都蓟城去往赵都邯郸的路上稀有道由同一河道流出的支流,如果硬要绕开中山郡地界,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,且往北行去又切近边关胡人活动之地,也一定见得有多安然。
燕孝王对此亦是摇了点头,心中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更是绝望。
一起舟车疲顿,门路又崎岖不平,饶是刘彻有工夫在身,也被颠得实在难受,偏生他这个年纪手短脚短,还骑不得马,恼得他直恨不得撇下世人单独驾着轻功前去赵国,倒还松快便利些。
刘彻稚嫩的手指往前一指,只见日头不知何时已偏西,垂垂暗淡的山峦下,成百上千双绿眼睛如同密密麻麻的星子一样漫衍在山间,正悄悄地伏在山中虎视眈眈。
刘彻冷静听完使臣的话,拍了拍车厢前躁动不安地打着响鼻的马:“如此说来,我们也能够会赶上中山派之人?”
刘彻来到这个天下已有两年,自他本年年满五岁起,燕王便许他上朝听政。这但是连太子姬喜都没有的殊荣,倒让一个小小的天孙得了,诸臣不由侧目。细细察看之下,这天孙小小年纪便极是不凡,既驰名流风采,于文武两道皆是精通,又晓得攻心之术,很多名流与武将对他很有好感。
“可不是!的确是狼妖!过往之人也不知有多少葬身狼口。上天怎的竟让这等凶暴之物存在于世,合该绝种!”使臣一面谩骂,一面安抚刘彻道:“不过,公子也不必太担忧,我们走的这条路并不是中山派中人惯常的活动之所,应当遇不到他们。”
“公子,我们已入赵国地界,火线便是中山郡了。”随行卖力邦交事物的官员指着火线的山脉说道,眼中很有忧色。
不管如何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