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来已猜想,宏远镖局会不会恰是因为丧失那两锭“元宝”才落得如许结局。现在听这少女这么一说,那里另有疑虑,心中不由得生起一阵愧意。
乔思雨闻言停止,忿忿然收了长剑,娇嗔说道:“爹,你如何出来了?”独自向立在大厅前的乔千赭奔了畴昔,反手将长剑往身后一掷,长剑便向公孙念脚下飞去,插在他双脚前的泥土上。
转眼阳春三月,江南一带却还是一派烟雨昏黄的气象。
公孙念手中纸伞连击数下,已经看清攻击他的是一个身材苗条的黄衫女子,不过十七八岁模样,生得倒是姣美。
那管家心下猜疑:“瞧着倒是一表人才,像个知礼数的,说出话来倒是颠三倒四,既然来拜访老爷,瞧他年纪也该是长辈,却如何直呼老爷名讳,反而称我为先生?莫不是老爷的仇家找上门来……”
那林管家闻声异动,赶紧回身,不由得顿脚叫道:“蜜斯快快停止,这位公子是老爷的高朋,蜜斯千万不成伤了他。蜜斯若要玩耍,自有仆人陪着蜜斯。”
乔思雨冷冷说道:“无冤无仇?你害得我秦伯伯倾家荡产,家破人亡,害得秦大哥流落街头,寂然不振,还敢跟我说甚么无冤无仇?我就算杀你一百次一千次也难明心头之恨!”说话间长剑“唰唰”连刺,一招狠似一招。
公孙念笑道:“有劳。”左手携着收拢的纸伞,随那林管家进了门。
半晌以后,只见朱门敞开,那林管家已换了一副恭敬模样,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,对公孙念拱手说道:“公孙公子,刚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,还望公子包涵。我家老爷有请,请公子随我来。”
天气已渐暗,雨却没有涓滴要停下的迹象。这半个月来一向如此,久居江南的人,早就风俗了。
公孙念撑着一把油纸伞,缓缓走到一座门庭广漠的朱门大宅前,只见那朱门之前停着一辆马车,那车夫头戴斗笠,身披蓑衣,正借着雨水捋了捋骏马的毛发。
公孙念微浅笑道:“有劳先生告诉乔千赭一声,就说天目猴子孙念来访。见与不见,他自有主张,不劳先生操心。”
林管家急的满头大汗,说道:“蜜斯,你莫要混闹,他是来给老爷瞧病的,你要闹也得等他把老爷的病治好了……”他说到此,自知讲错,赶紧开口。
公孙念还未看清持剑之人,只将手中纸伞一抖,便击在长剑剑脊之上。那一剑微偏,便刺了个空,长剑兜了个圈,又往公孙念身上关键刺来。
公孙念说道:“鄙人是前来拜访他的,有劳先生代为通报。”
那管家闻声这年青人竟然直呼老爷名讳,不由得心中不悦,连语气也暴露三分不耐,说道:“恰是乔老爷的府邸。你是何人?”
公孙念没有留意那马车与车夫,只抬眼望着牌匾上的两个描金大字――乔府,悄悄叹了一口气,自言自语说道:“第五个了。”然后走上门前台阶,收了伞,筹办叩门。
谁知在他的手指还未触及门环的时候,大门竟本身开了,一个五十岁高低管家模样的父老,和一名背着药箱的斑白胡子老郎中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