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念脚下不断,说道:“乔府,去找乔千赭!”
剑没有停下,纸伞一次接一次地击打在剑脊之上,伞骨恐怕也要碎了。
公孙念的神采俄然暗了下去,说道:“快走。”说话间已加快了脚步,沿着泥泞的巷子,穿太重重水雾,快步前行,仿佛已经奔驰起来。
水雾太浓,夜色太黑,灯光太暗。
“好一个无功不受禄!”这声音俄然就来到了公孙念的身边,灯笼中的烛火俄然就灭了,一股劲风袭向他的胸口。
秦越将五六瓣竹片一齐扔到地上,满脸惊奇,说道:“不成能的,他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流浪汉,我从没想过他竟是个会武功的人,更没想到他还是个深藏不漏的妙手……”
秦越只觉灯笼一灭,四周顿时堕入一片暗中当中,耳边只要“呼呼”的像风一样的声音,和一阵“噼啪”的爆仗被扑灭一样的清响。他却甚么也看不见。只觉这两种声音忽远忽近,半晌以后,统统归于安静。
泥泞的巷子上,躺着一根金黄色的竹棒,这竹子的春秋明显已不小,丰富而坚固,但已经被捏碎,分作五六瓣。
公孙念笑道:“并非鄙人不识货,而是无功不受禄。”
乔思雨的剑俄然有些乱了,是她的心已乱了。她不管如何也伤不到公孙念一丝一毫,现在已经娇喘吁吁。
“秦少爷?公孙公子?”
秦越朝着酒囊飞来的方向极目而望,并没有看到半条人影,声音又从另一个方向飘来:“好俊的工夫。”
“要喝酒,我这里倒是有一囊好酒,上好的竹叶青。”
公孙念用的必然也是那种步法,说不定有一天,他也会达到他师父的程度。他现在已经将近靠近那种程度了。
公孙念见过这根竹棒,就在他来找秦越的路上,一个躬腰驼背的人拄着这根竹棒,没有打灯笼,却走得并不慢。
若不是他记恨乔千赭在栈道上想要置他于死地,他已经将乔千赭身上被锁大关全数解开,乔千赭又怎会那么等闲地被人所杀?
公孙念是用那把收拢着的油纸伞的伞尖托住阿谁酒囊的,他笑着说道:“多谢。”
公孙念已发明他奇特的神采,问道:“你熟谙这根竹棒?”
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,一口剑毫不客气地又往秦越身上刺来。
乔思雨的剑更快了,剑招的窜改也更加工致、奇诡,招式一收回来,就如水银泻地,无孔不入。只要对方有一点点马脚,有一点点忽视,就要当即毙命于她的剑下。
公孙念的身子俄然平空飞起,飞到了屋檐之上,说道:“我必然替你查出凶手。”说完又已飞出,消逝在凄迷的夜色中。
但是不管公孙念的身上有多少马脚,她的剑老是刺不中他的。
“嗤”的一声细响,面前仿佛又有了亮光。
公孙念说道:“你只怕这辈子都不消再防备着他了。”
秦越也熟谙这根竹棒,他瞪大了眼睛,捏起这五六瓣竹片,重新拼成一根完整的竹棒,眼睛却瞪得更大了,眸子子顿时就能蹦出来。
这世上,只要死人才不会对别人形成威胁,只要对死人才永久都不需求再防备,不管他生前技艺多么高强,为人多么凶险,行事多么暴虐。
秦越只能在一旁干焦急。他也不晓得他为甚么焦急,仿佛在他对一件事情没有体例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暴躁。他现在就不晓得该如何办,他想不明白为甚么公孙念会俄然承认是他害死了乔叔叔,而乔思雨又认定了是他害死了她的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