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春季是真的到了呢。
枯荣堂中,秦家三个房头闻讯赶来的亲眷们纷繁落座,唐涵也过来了,跟闻讯来贺的卢初明低声提及了在翰林院的事。卢初明之妻孙氏则与秦含真、秦锦华她们在一处。秦仲海刚得了嫡长孙,进级做祖父了,固然人还稳得住,号召长辈与堂兄弟们也都言止如常,但脸上那笑容就没消逝过,仿佛也有些晕飘飘的了,可见有多么欢乐。
姚氏一摆手:“理她做甚么?她又不是真死了。何况,自家父母、祖父母没了,做儿孙的要丁忧守孝是正理,却没有为着个隔房的姐妹,就不给孩子做生日、不去仕进的事理。元哥儿满月酒都不能办,已经够委曲的了,百日宴必然要好好庆贺一番!”
赵陌深有同感:“我平时闲了,也常看书呢,比来倒是看水利方面的书多些。前年京中雨灾,说白了还是水利做得不敷。京里的事我一定够得着,但我的封地上可不能出这等岔子。”
孩子在屋里哭起来了,姚氏那里还管得了儿子?自个儿也忍不住钻进了产房……
秦含真写好折子,放下笔,昂首看向窗外,倒是一枝迎春花开了,在风中摇摆生姿。
秦含真笑着说:“为甚么不叫元元或是团团?我看小侄儿白白胖胖的,也象元宵普通敬爱呢。”秦锦华听得笑了:“团团就很好么,我也感觉这个名字更风趣,听着也吉利哪。”
秦简练不再多言了。现在他生了儿子,又进级做了爷,感受还挺新奇。
说到这个,秦简就精力一振:“我早想好了,大名就单取一个‘荣’字,只盼着秦家能日趋兴荣。至于奶名,昨儿是元宵节,他又是宗子,就叫‘元哥儿’吧。”
好吧,既然长房这边自有筹算,秦含真也就未几问了,到时候过府饮宴便是。
秦含真忙道:“那我也和你一起看,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。”
秦简给儿子取的大名和奶名,也获得了一众男性长辈们的承认。秦柏还饶有兴趣地说了一大通“荣”字的释义,另有先贤名言出处甚么的,唐涵与卢初明也跟着掉起了书包,不一会儿,秦简和赵陌也凑了畴昔。秦含真真不晓得他们怎会那么有兴趣,转头瞥见姚氏满脸是笑地走了出去,忙把起名的事奉告了她。
秦含真还劝赵陌:“你没事时,也畴昔听一听课。学海无涯,多懂些东西老是没错的。”
秦叔涛也有同感:“是呀,哥哥,就趁着简哥儿的儿子出世,把称呼改了吧。不然,我们是爷辈的,简哥儿是少爷,他的儿子该如何称呼?普通叫哥儿的话,岂不是跟简哥儿重了?再说,我们年纪也不轻了,一定就做不得老爷。”
秦柏哂道:“又不是叫你分炊,也没叫你搬院子,不过是改个称呼罢了。”
这是正理。秦含真道:“我们从速清算清算,尽快解缆吧,不要担搁太久了。”
秦含真那边传闻,也感觉新奇:“这么一来,大堂哥可就要做大爷了?简大爷?还是秦大爷?”她忍不住直笑,看着秦简这二十岁风华正茂的年青人,被人叫做“秦大爷”,还真是风趣得紧。
秦柏共同业事,也献出了本身的藏书。因为秦含真与余心兰先前筹议出了计划,便有人将这些藏书誊写了副本,支出小秦楼中。秦家几位族人以及秦素、秦顺、秦端等小辈,都随秦简入小秦楼读书。此时秦含真与赵陌已经搬回了郡王府居住,只留赵祁在别院,时不时还能得这几位读书人指导功课,也进益很多。秦柏表情好时,还会亲身往小秦楼给世人上课。肃阳郡王府别院的这几座藏书小楼,竟有些成为私家书院的意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