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安下定了决计,吃过早餐后,便要去办闲事了。
嫣红的哭声顿了一顿,感觉何氏这话仿佛也有事理。反正不是要与后代分离,固然气不过那秦泰生先提出和离,但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总有一天,她要这混账为本日之事支出代价!
如此惴惴了半天,到了早晨要用饭的时候,何氏见装病不胜利,也就没再装下去了,还是用她的晚餐。谁知一顿饭还没吃完,嫣红就哭着喊着跑来向她告状了:“奶奶替我做主呀!秦泰生那天杀的混账要休了我!连二爷都承诺了!”
正迷惑间,金嬷嬷神采乌青地从外头走了出去,冲进正屋,抓住了何氏的手臂:“奶奶!秦二爷做的功德,他真是发疯了!”
秦老先生在饭桌旁坐下,看了一眼小儿子身上的装束,也明白了他的企图,叹了口气:“你故意了。”
何氏想的倒是没那么远,反而松了口气:“二爷如果情愿接下这笔钱,就不会赶我走了吧?他也要防备我把事情奉告别人的。想来我们应当能够放心过一段时候了。”
何氏咬咬唇,这倒是个费事。她想了想,道:“也不怕。只要二爷能留我下来,总有一日会把先前的事给揭畴昔的。到时候,我又能拿回中馈大权了。二爷一年里倒有大半年不在家,家里的银子还不是由得我使?”
金嬷嬷嘲笑:“你家二爷可本事了呢。他把嫣红押到府衙门前,敲锣打鼓地调集了很多人凑畴昔,公开宣称,说有家中仆妇胆小包天,冒认他的名义在外头放债,今被其前夫告密,他非常活力,将仆妇押送府衙,绳之于法,并宣称统统债据见效,当场焚毁。曾经向那仆妇借过印子钱的人,不管是谁,此后若遇见有人拿着票据上门催债,就是冒充的,不必理睬!”
何氏梳洗结束,打发了嫣红去取早餐,谁知后者一去不回。她在屋里等得腻烦,肚子饿得短长,不耐之下,就自行出了屋子。却有两个婆子守在门前,不准她踏出正屋前廊一步。
金嬷嬷没好气地说:“奶奶说得轻易!但是忘了那五千两里头有别人的分子?我倒罢了,五六百两银子的事,叫秦二爷拿了去,我也不会伤筋动骨。但是别人呢?他们可没我那么好说话。等会账的日子到了,他们来找奶奶要钱,奶奶要拿甚么给他们?”
再看早已呈现在东配房堂屋中,完成了对父母的存候,正等着陪他们用早餐的秦安,身上也换了熟麻布做的袍子,秦含真模糊有些明白了。这是秦安与梓哥儿在为她母亲关氏服丧呢。秦安是兄弟,为兄长之妻,服的是五个月的小功。梓哥儿是侄子,为伯母,服的则是一年的齐衰不杖期。
秦安眼圈儿一红,低下了头:“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,只是于事无补。今后见了大哥,还不知如何交代……”
何氏心下惴惴不安。她问金嬷嬷:“二爷这是甚么意义?他不会再见怪我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