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老先生欢畅地呵呵笑着:“她常日也对你很孝敬,成日在家陪着你,见我的时候都少,偶尔也该奉迎奉迎我这个祖父嘛。”他慈爱地摸着秦含真的小脑袋,“好孩子,若你真故意想学,祖父都教你,只是你不能喊辛苦,三天捕鱼两天晒网的,祖父就不教你了,晓得么?”
秦老先生叹了口气,反过来安抚老婆:“那都是畴前的事儿了。现在招哥过得好好的,娶妻生子,在王家做事,也是顺顺利利。你何必再念叨畴前的恩仇呢?细心想想,那宅子与招哥都是老掌柜安排的,并未曾说是送了我,小李掌柜若不把招哥卖掉,我们倒不好把人带到身边了。由此可见,小李掌柜也没得甚么好,他不过是省下了几百两银子,可家中的买卖却一日比一日差,到现在已经名不副实,仅仅是苟延残喘罢了。我们一家却非常充足,实没需求与他普通见地。”
秦含真不觉得意:“我才不是为了去人家铺子里做供奉呢,我学了是为本身欢畅。祖父想要给人裱画的时候,我也能够在旁打动手呀?就当我是为祖父分忧了。”
牛氏听了便有些妒忌,嗔了秦老先生一眼:“瞧吧,都是你惯的,这丫头嘴这么甜,只会奉迎你了,我的话只当耳旁风。”
秦含真承诺着接过那叠纸,牛氏在旁道:“依我看,桑姐儿这字就写得很不错了。我跟你学了几十年,写的字也不过是如许罢了。我们又不消去读书考科举,能看懂手札,会算账,闲时能不靠别人,自个儿写帖子与人来往,就够使的了。你教会了桑姐儿写字,不如再教教她算数如何?我瞧这孩子心清目明,算账定是一把妙手。至于那些诗呀词的,琴棋书画等等,都不必学了。我们在米脂也找不到几个会诗书才艺的姐儿,桑姐儿长大了也用不上那些。”
秦含真赶紧点头:“全都做完了,我拿给祖父看。”说罢也不下炕,回身就去炕尾的小桌上取了一叠写满大字的纸来。现在气候冷,又时不时下个雪,她在正屋里待得和缓,回自个儿屋里时在外头被风一吹,再进和缓的屋里,一冷一热倒轻易感冒,是以干脆连功课都拿到祖母屋里来写。只要牛氏没跟虎嬷嬷筹议管家的噜苏事,就不会影响到她。
牛氏嘲笑了:“本来他还晓得要来求你?真是可贵,当年他不是狗眼看人低么?”又问秦老先生,“你没承诺他吧?不准承诺他!他那样的人,死了也该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