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氏撇嘴:“我们家充足,是我们本身运营得好,又不是他的功绩。就算不跟他普通见地,该骂的时候我还是要骂的!”
秦老先生见老婆非要诘问到底,只得答复:“也没甚么大事,就是他家铺子里有一幅古画,有几百年了,说是前朝名家所作,值很多银子。小李掌柜偶尔收到这幅画,一心要卖个高价,拿它翻身的。谁想到这画儿前头的仆人没保存好,大要上瞧着无事,但画到了小李掌柜手里,不过十天半月就霉斑到处。小李掌柜已经把画卖了出去,还从买家手里拿到了订金,乃至还花掉了。如果不能在短期内把画无缺地托付给买家,只怕不但要赔一大笔钱,获咎了那等人物,他连身家性命都难保,是以才来求我脱手。”
秦老先生欢畅地呵呵笑着:“她常日也对你很孝敬,成日在家陪着你,见我的时候都少,偶尔也该奉迎奉迎我这个祖父嘛。”他慈爱地摸着秦含真的小脑袋,“好孩子,若你真故意想学,祖父都教你,只是你不能喊辛苦,三天捕鱼两天晒网的,祖父就不教你了,晓得么?”
牛氏嘲笑了:“本来他还晓得要来求你?真是可贵,当年他不是狗眼看人低么?”又问秦老先生,“你没承诺他吧?不准承诺他!他那样的人,死了也该死!”
牛氏有些吃惊,笑骂:“你这丫头发甚么疯呢?学那些东西做甚么?听我说你祖父年青时候有多短长,你也想跟着学了?就算学会了,你也做不了人家铺子里的供奉。”
秦老先生点头道:“她才多大?天然该多读些书,算账只是小道罢了,最要紧的是晓得学问,明白事理。诗词歌赋、琴棋书画之类的,她若喜好,也尽可学去。学这些东西,又不是为了在人前夸耀,或者与人寒暄时用的,而是因为本身喜好,闲时能够自娱,熏陶情味。”
秦含真承诺着接过那叠纸,牛氏在旁道:“依我看,桑姐儿这字就写得很不错了。我跟你学了几十年,写的字也不过是如许罢了。我们又不消去读书考科举,能看懂手札,会算账,闲时能不靠别人,自个儿写帖子与人来往,就够使的了。你教会了桑姐儿写字,不如再教教她算数如何?我瞧这孩子心清目明,算账定是一把妙手。至于那些诗呀词的,琴棋书画等等,都不必学了。我们在米脂也找不到几个会诗书才艺的姐儿,桑姐儿长大了也用不上那些。”